“……我真是服了你了夏云!”回去的路程走着仅有半个多小时,可夏舒舒还是为今天下午夏云把自己折腾进医务室的事情絮絮叨叨一路,直到看到熟悉的小区才不情不愿的住了嘴。
那边夏云冷汗直冒,不断庆幸总算是到家了,妹妹的话不听还不行。
开心不过两分钟,那边的夏舒舒似乎是注意到了哥哥的走神,拔下钥匙开门的手倏地顿住,随后微微侧头:“我回头去买药材,夏云你给我好好多巩固巩固。”
夏云:……
就是说,妹妹总是执着于她那并不好的厨艺怎么办?
哦,现在是已经意识到厨艺不好,改行钻研中医药去了,就是一如既往的难吃。
……
为妹妹准备好了晚餐,夏云凑合垫了两口就躺在了床上,举起一个淡粉色的挂坠对着灯看。
那是英语老师送给他的,妹妹有一个同款,是蓝色的,因为老师觉得妹妹更适合蓝色,也就没有在乎他一个大男人带着个粉红色挂坠合不合适。
虽然夏云也乐意让着妹妹就是了。
而今天下午,没有触碰到老师,仅是依靠挂坠,就完成了入梦吗?
夏云有些搞不明白这入梦的原理了。今天中午发生的一切好像将妹妹的所有推测全盘推翻,这下他们又要重新来一次了。
他晕晕乎乎,又一次陷入沉睡。
若是苍天有眼,今晚可千万别再让他做梦了,真的受不住!
他觉得自己现在都有些精神衰弱了!
于是当晚夏舒舒就端着碗站在他的床前黑着脸沉默许久。
呔!亏她还担心他来着,晚饭都没吃几口就煮了药送过来,结果愣是没赶上这家伙睡觉的速度!
夏舒舒:(╬ ̄皿 ̄)气死她了气死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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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日常昏暗的屋子此刻终于有了亮色,不同于白炽灯的光线不知从何打下,将房间柔和的照的明晃晃。放了两个大型毛绒玩具的电脑椅上,夏舒舒正背对着夏云窝着看手机。
嗯,也只有妹妹在的时候夏云才会把灯全打开了。
“你那边还剩下多少个小世界?”翻看消息的空挡,少女抓紧时间问了一句,似乎也没想要得到什么答复,紧接着开口:“反正不管剩下多少个,先别看了,总部那边叫咱们过去一趟——哦,大概还是那些话没得跑,但这次的的语气挺急的,还用上了硬性规定,所以还是跑一趟的好。”
另一边坐在显示屏前累到趴的夏云终于抬起脑袋:“就走?”
“走呗!”夏舒舒“啪”的一声合上手机,也没有看这东西究竟是怎么不断在空气中被折叠压缩进入手环的,伸了个懒腰便要走:“我先行一步,夏云你快点。”
“哦。”少年背对着她在手环上戳戳点点,很快房间便再次陷入黑暗,于是他也跟上妹妹的脚步。
一路上都很顺利,巨大的造物不知悬浮于何处,像是宇宙,可窗外偏偏黑的瞧不见一丝光亮——没有漫天的绚丽色彩,甚至看不到星星点点。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类似于科研基地的地方,道路被架的高高的,并没有很宽,可旁边那些没有任何安全措施的白大褂却乖乖站在边缘,在两人走过时恭敬行礼,道上一声“部长”。夏舒舒也全然没有了在房间的那般灵动快活,反而多出几分上位者的沉稳气质。
嘶,所以果然自己是被看在妹妹的份上顺便提溜上来的吧!夏云舔了舔上颚,突然觉得有些牙疼。
与普通工人那边全然不同的专属电梯带着他们升向不知何方,站在妹妹斜后方的夏云抬头望着顶上,觉得那与站台并不相连的内壁都旋转了不知几次才打开了不知原先在哪个方位的门。
所以,总部到底为什么要设计的这么隐蔽呢,连他们自己都已经分不清身处何方了。
“夏云,”妹妹的声音将正在胡思乱想的他吓得一个激灵,“夏云,集中些精神,我们,快到了。”
许是平时并没有人来的缘故,电梯通往总部的道路竟是有些暗,直到妹妹将身份卡在门口的立柱上一刷,面前紧闭的如一道墙一般的门才传来机械运动的嗡鸣,充满科技意味的蓝白色光芒迎面撒下,险些晃了夏云的眼睛。他缓了两秒,才再次跟上妹妹的脚步。
说是总部,其实也只是一个甚至比之前两人所在房间还小的小房间,甚至没有任何的装饰物,唯独三个巨大的显示屏称包围姿态将入口围住。
荧蓝色的屏幕中,只有一个图标。而图标内,两个小方块交叠,黑白交错。
两人纷纷在屏幕前站定:“总部。”
屏幕还是没有出现人影,只是传来一声淡淡的“嗯”:“这次叫你们来,知道是为什么吗?”
两人只是沉默着,没有说话,好在屏幕中的人也似乎没想过要两人说些什么,一口分不清男女老少的电子合成音再一次传出:“这次好好干,科研部门有机会并回总部。届时,你们两个中间选出一位总督吧。”
“……”
接下来自然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话,两人半低着脑袋,不卑不亢的听完全程,没有一丝情绪流露出来。回去的路上夏舒舒还抱怨好几句如“早就已经猜到了还费劲巴拉再跑一趟”“总部真是闲的没事干”这样的话。
夏云只是低着脑袋。
“舒舒,”他突然开口,“再等半个月,任务完成,位子你来坐。”
走在前面的夏舒舒脚步一顿,随即扭过头来:“你是在为你对任务放水的事情向我道歉吗?”
夏云被她的一句话吓到,抬头,便对上那一片璀璨星海。黑亮亮的,仿佛可以直接看到人的心底。
她故作不以为意的笑笑,转身继续走,只给夏云留下一个背影。
“夏云,你还记得吗,很久之前,我问过你,人生的意义是什么,人到底为什么而活着。”
“夏云,我现在觉得以前的自己好像有点天真了。”
“人嘛,太多迫不得已。”
“我们怎么可能只顾自己而生呢?”
甚至,现在的我们都无法解释,那究竟是我们的过去,还是另一个世界的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