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被突如其来的想法有一瞬的轰炸,随之而来的是浑身发烫,能感觉到耳朵很烫,后背似乎激动得冒汗,陈安紧紧盯着那道身影,他身后的灯光明亮,使得陈安看不清他的脸,看不清他的神情,正看得出神,恍惚间好像看到梁夏朝陈安这边望,我们……好像对视了,陈安愣住了,要不是上课的铃声响起,梁夏回了班,陈安可能都没缓过神来
很快就要开始军训了,初中的时候就很不喜欢军训,军训完后就像在太阳底下被电动车反复撵压,变得又黑又浑身酸痛,虽然说体质或许会变好,但是还要上下楼梯很痛苦
陈安光是想想就汗毛竖起,上次的晚上唱军歌直接让陈安后面几天不敢大声说话,嗓子总是隐痛,也不敢吃辣的喝冰的,想想那段时光,陈安又开始怀念,那时候即使很累,但是朋友们也会相互吐槽然后用自己蹩脚的手法帮对方按摩舒缓,给对方带水,现在就开始怀念了吗
陈安就这样想着过了一节晚自习
很快便下了晚自习,便跟着李馨馨下了楼,也不怎么着急回去,便打算在跑道上散步
徐徐晚风夹杂着寒意,半圆的月亮带着几颗不易察觉的行星高挂空中,简约又不暗淡,暗红色的跑道上形形色色的人来回穿梭,我们并排走在外扩中,望着灯光不明下穿梭的黑色身影侃侃而谈,聊日常琐事,聊心中远梦,聊着聊着便聊到家常小事……
“陈安,你家里面就一个小孩吗?”
“不是,我还有个弟弟”
“哦——,你弟弟几岁了?上多少年级了?”李馨馨开始八卦起来
“11岁,初三”
“哦↗,原来11……嗯!等等?!”李馨馨好像反应过来了
“他11岁就上初三了?!”李馨馨不太相信的反问陈安,瞪着圆溜的眼珠,夸张的嘴型,李馨馨本来清秀的脸变得多了份喜感,看起来有些滑稽
陈安有些没忍住,噗的一声笑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慌忙用手捂住嘴,但李馨馨早已听了去
“别笑啦——,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你弟那么小,就已经上初三了?”李馨馨带着有些幽怨的眼神又问了一遍
“嗯”,陈安立马就正经起来,表情开始变得有点严肃,声色好像也压低了那么几分
“我妈妈说大学文凭,我爸爸是研究生,但是我弟弟却好像比其他的小孩要聪明一些,他不怎么爱说话,很喜欢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很小的时候就特别喜欢做手工,折纸,魔方,拼图他都很喜欢玩,在小学的时候去参加家长会班主任就和爸爸说我弟弟成绩是很好的,几乎都是班里面的第一,但是不怎么喜欢举手发言,也很少说话,问他们宿舍里的人,虽然被一群人一期去吃饭睡觉,但也不怎么和他好,我爸妈那时候就特别担心我弟的语言问题,又或者是心理问题便带着他去医院检查,检查出来身体上有些营养不良,但是在心理治疗的初诊报告单里面写着,我弟可能患有自闭症,我爸妈当时就特别的着急,就十分的配合着治疗,带着我弟跑东跑西,给他买他最想要的手机,带他去各处旅游,当时我在学校里面住宿,所以我回来的时候才知道,说不嫉妒是假的,但是我妈妈说弟弟生病,叫我不要计较,我当时也听了,也没有多说什么,后来在复诊的过程中,我弟的药量变少,话也渐渐变得多了起来,也开始参加各种的比赛,结交更多的新朋友,但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被爸爸带去参加了一个小竞赛,然后就被爸爸的哥哥,也就是伯父看重,便在征求我爸妈的同意下,带着我弟参加了一档智力通关竞赛,然后出乎我们所料的就是我的弟弟他是参加的那群小孩中反应最快最灵敏的,以绝对的实力在没有任何人的提醒下获得了唯一的一等奖,更让伯父感到不可思议的就是我的弟弟在里面是最小的,他当时只有六岁,很多的参赛者比他大最小三岁以上,但考的是我那时候初中可能都不太看得懂的题……”
“我*,你弟弟这么厉害吗?!”李馨馨有些激动的感叹
“嗯……”,陈安有些欲言又止,呆愣了一会,才继续补充
“但那不是好事,因为被看重能力,我伯父要带着他去更好学校读,我爸也被我伯父洗脑,我妈对她自己只有大学文凭被社会遭受的不公平待遇,一直耿耿于怀,村里面也有人说我妈配不上我爸,这些年她没事挨议论,所以她很支持我伯父带我弟走,但没怎么问过我弟,即使不同意了但他们也会劝着,就这样我弟连着好几次都跳了级,大概隔一个月回来一次,又或许爸妈有空便坐火车去看他……”
陈安顿了顿,眼神一撇,
“剩下就不知道了”陈安脚步一顿,拐了方向,拉着李馨馨的衣袖口说
“关灯了,走吧”这句话听不出温度与以往不同,李馨馨不傻,听得出来,应着陈安好
李馨馨以为是陈安弟弟太优秀抢走了部分陈安父母本对陈安的爱,所以让陈安有些生气,但并不是
陈安或许刚开始生气的时候会这样想,后来也为想要关注而努力学习,陈安其实和她弟弟一样都不算普通,记忆很好,反应力也快,只是早些年贪玩,那时侯努力起来进步很快,那时候的陈安天真的以为只样就能父母更关注她,但她错了,刚开始的时侯确实会赞赏和奖励,但后来的试题和补习班让她的放松时间被压缩,陈安爸妈的控制欲越来越强,进来不敲门,出去不关门,少让陈安出去,有时会看陈安的手机,打听陈安身边的朋友,那段时光陈安就己经被激起了应激行为,时不时的紧张,冒冷汗,胆子容易被吓得喘不上来,无缘无故的开始哭,情绪边缘化,但父母好像并没怎么注意,被发现还是在第二年的某一天病发了被送到学校里心理治疗室然后联系了家长才知道情况,后来也确实看了病,买了药,也没有像之前一样的压迫,陈安以为一切会好起来,但并不
后来妈妈坐在她床边和她说断了她的药,没让她去复诊,说着为陈安好,但话里话外都像是埋怨陈安不懂事,说陈安没有那段有心理疾病的时候听话,妈妈的语气平静,眼神充满慈祥,但说出的每一句都给了陈安狠狠当头一棒,像恶魔的低语,像给陈安边注射着麻药边死死掐着她的脖子,像是哄着她淹没在深海,可怕的,恶心的,陈安当时的脑子里只有这个想法
她的弟弟更好不到那去,陈安有时会见到伯父强喂给弟弟喝他不喜欢的营养品,在他未达到预期时加重学习任务,有次甚至愤怒的扇他弟弟一巴掌,但父母总以为这是为弟弟好,从没管过,有的话,也只是口头劝一下
那时陈安就觉得伯父并不可能只是为了帮她弟弟,那种有预谋带目的性的感觉就像
他在培养人才,为他所用的人才,为他公司的未来铺路
伯父虽然也有几家公司,但范围都不大,招进来的人都平平无奇,所以通俗点来讲
没有人才便创造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