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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七斋分别,将白狮柳宿寄养给文无期后,谢呈礼在西夏中心安定下来。
分开的这几个月她一直借宿在一位西夏人野利郎烈的家里,虽说与人合居不太方便她的行动,但也算是有个庇护所。
“你找到这了。”谢呈礼放下手中的针线站起身。
野利郎烈前一天晚上出门去见朋友,然后直接去了天水殿到现在都还没回来,门外的男人走进来。
“你不该在这儿,回大宋去。”
“我回不去的,元父,元昊不除,后患无穷。”她起身直勾勾看着她口中的元父,元父便是元天关。
“这与你无关!”元天关强忍怒气。
谢呈礼走进元天关,说:“见过元仲辛他们了?”
她知道元天关要找元仲辛,也知道他在找北河星隐藏的暗探名单,所以早在之前就与元仲辛他们约定好了合作,条件就是北河星手中的暗探名单。
“见过了,与你元大哥无法比较。”元天关叹了口气,他确实瞧不上元仲辛,可奈何元伯鳍与元仲辛关系很好,自己也真不能拿他怎么样,如若元仲辛有意来西夏的话他最后也不会阻止。
谢呈礼听到元大哥的字眼心中升起一抹忧伤来,元伯鳍战死一事她已经听到了风声“你不应该这样说,你走吧,我是不会回去的。”
元天关知道她的性子,决定了的事情别人是说不动的,他这次来本就没抱希望能成功说服她,只是叮嘱了她几句之后,准备离开。
临走前,元天关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对她说“活着回来,然后过平凡的生活。”
说罢元天关离开了院子,至于去了何地她也不知道。
她坐下继续绣着手中的东西,脑海中还回想着元天关离开时说的话,她想活着,但是她更想大宋好。
谢呈礼从儿时就未曾见过几面自己的生父生母,一直是陆观年将自己带在身边,在秘阁成立之前陆观年就召集过一些暗探,那时谢呈礼就已经再被陆观年往暗探的方向培养,所以当秘阁成立时,陆观年将她送到了一斋去学习。
可在秘阁待了两三年以后,她觉得这不是自己要走的救国之路,便退出了秘阁。
她天赋异禀,是做暗探的料子,这次来西夏其实不是她自己的意愿,而是为了完成陆观年的遗志。
手中的针线活已经完成,这工作是前些日子野利郎烈走之前留下的,算算时间今日野利郎烈应该是要回来了,这工作正巧完工。
她想着休息一会儿,不知不觉就在院里睡着了。
转眼已经到了下午,野利郎烈带着他那口中的两个朋友回了家,看到熟睡的谢呈礼,给她披了一床被子。
“去西房,我住在那里。”野利郎烈招呼着两人进屋。
其中一个女孩子说:“这是谁呀花少?”
野利郎烈紧忙捂住她的嘴,拉着她往屋里走“嘘!万一被听到了呢,我现在叫野利郎烈。”
身后跟着的一个少年郎,他说:“花少,你先放开锦年吧,现在进屋了总能叫了吧?”
说罢还不忘带上门。
“过了今日我就要进宫了,那时我可能没办法再回来了,这以后就是咱们的集合地,如若我带出了消息就会留到这里。”他松开捂着锦年的手,和两人说。
沉默了一会儿后,他又说:“小骆,外边那个姑娘你照顾着点,她…就一个人。”
“花少,你……”叫小骆的少年郎以为是他喜欢上了那位姑娘,有点不知道怎么说。
许是猜出了小骆心中所想,野利郎烈说:“别多想啊,我把她当妹妹了,你们不在楚袅也不在,在她身上我发现了和你们一样的纯真。”
小骆和锦年没再说话,只是安静的听着,野利郎烈和他们交代完了以后便将人送了回去。
他回到院子时谢呈礼已经醒了,她将饭菜端到了饭桌上,看到门外的野利郎烈有些惊讶“你回来啦?你今天是不是回来过一次?东西被你拿走了。”
“嗯,中午的时候,然后又出去办了点事。”野利郎烈很自然的坐到桌子前。
谢呈礼点点头,他的事情谢呈礼从来没有多问过,毕竟自己是借住在人家家里,也不好多问。
“吃饭吧。”谢呈礼拿了两副碗筷,递给他一副。
今日与其他时候不同,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安静。
率先开口的还是野利郎烈,他说:“今日之后我要出趟远门,以后这个家就交给你帮我照看了,我的两个朋友兴许会来,到时候还要麻烦你照顾着点。”
“好,多久会回来?”这是谢呈礼第一次问他离开的期限,不知道为什么谢呈礼心中升起一丝不安。
“不知道……应该没多久。”他不知道多久能回来,只好含糊的糊弄过去。
吃完了饭由野利郎烈收拾残局,谢呈礼打了声招呼就回房间去了,之后的两人在离别之际也没有任何一方开口说话。
野利郎烈成为了野利皇后身边的亲信,至于谢呈礼去干什么无人知晓。
往后的两年多,谢呈礼再未见过野利郎烈,他离开后没几日谢呈礼便见到了他的那两个朋友,一个叫锦年一个叫小骆。
他们时常会来,好在每次来的时候谢呈礼都在,渐渐的她发现小骆与锦年对野利郎烈有着不一样的崇敬,他们常常与她谈起野利郎烈,言语间充斥着思念。
可,某一天之后,小骆与锦年就再也没有来过了,她不知道两人去了哪里,只是好像最后一次见面时,他们再次提起了野利郎烈,说他在宫内混得还不错,只可惜再也无法见面了。
谢呈礼在这里住了许久,也该离开了,她收拾了些必要的东西启程离开了这里,算算时间也快三年了,听闻野利皇后与宁令哥去了贺兰山,她决定先走一趟贺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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