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蝉鸣贯彻街道,烈阳撒下来,茂密的树木将太阳光切割,透过空隙慵懒的散在柏油路上。
“一瓶水,冷的”
“两块”一口地道的方言灌进耳朵。
他从手机上转过视线,对方懒散的躺在阴凉处的躺椅上,并没有给顾客拿水的动作。
对方察觉到死定在身上的视线,仍是没打算展现出“顾客至上”的意味。
愣是持续的五分钟,两人仍是一动不动,“等撒子,冰箱就搁哪儿。”他终于不耐了,站起来从冰箱哪了一瓶,“扫码?”
“嗯”手机在扫后发出了滴得一声,随后而来的一句“欢迎下次再来”
他皱皱眉,不满的啧了一声拿着水走了。他没注意到对方在他走后勾了勾唇。
冰凉的瓶身使手指关节有些发白,出了那条街他才想起来喝一口,他握的很紧,拧开瓶盖也没感觉到水流下来,终于吸引了他的视线,“艹”他心里默骂,水在瓶子里是晶莹剔透的——冰。
他一边想要不要返回去用瓶子杠死那个未成年,另一边手机响了起来“那个,徐老师,暑假就只剩半个月了,我们是想让你早点把资料调到我们的学校的。”
“哦,我刚来,路线还没摸清楚,我也不急,近一周我会去一趟学校”他不慌不忙的往车站走。
“那是最好了,我校很期待你的到来,来的时候打电话给我,我去接你。”
“杨校长,那多不好意思。”
“你说笑了,墨总为我校付出了不少。”
“嗯,我还有事,先挂了。”说完便挂了电话,他能有什么事,无非就是熟悉一下周边的环境。
他在车站等了很久,也没见一辆公交车,30℃的天气可不是开玩笑的,单站五分钟就大汗淋漓了,他瞟了一眼周围,除了一辆共享单车孤零零的停靠在阴凉处,空无一人。
他抹了一把汗,走到车前,转了一遭也没看见一个扫码的地,无奈地喝了一口冰水混合物,不满从脚底直蹿头顶。
碰巧又想起了电话,他看了眼名称——花少爷,直接按了挂断。
谁知对方坚持不懈,挂了又打,秉持着事不过三的信念,徐翌终于接通了。
“大少爷,好歹得给我面子吧”
“接你电话就够给面子了”
“我妈问,不,你妈问,你什么时候来家里吃饭。”
“你得了吧,这么大人了。”
“妈,你儿子说不来。”
“停,我过两天去”徐翌想了想,这俩省就挨着呢,不去说不过去,但不是他不想去,只是每次去了干妈管的太周到,小时候还好,长大了也开始不好意思了
“你今天来呗,我妈做了鱼汤”徐翌一听就知道他在打游戏。
“你告诉阿姨我来了?”
“你这就误会我了,我也不知道,他怎么知道的。”
徐翌翻了个白眼,他不用脑子都知道这是他说的,“今天不行,我连个车都找不到。”
“我说我说刚才咋那么冲呢,我给你个号码,你打一下,让他去接你。”
“梁叔在这?”
“我让他去那里办点事,离你挺近,十分钟就能到。”
“行吧,挂了吧。”
终归是不想走路,只好找个树阴静等,他拿出手机,在地图上定位——衡知
衡知在全国是排得上名次的,但对于他来说,却只是一个中规中矩的高中,虽然才22的年纪,但他已经见过很多了,他领略过外国的教育,体会过跨级上学的滋味,与资质很老的教授平名过,家里的证书荣誉堆满了一个柜,如果没有无父无母,他算得上是一个老天赏饭吃的人。
他看完一条住所到学校最近的路,搜罗出住所周边的超市,车站。
“徐少爷”梁叔是墨家的司机,墨太太把他当儿子看,所以墨家人见了都喊一声“少爷”。
“梁叔”他招招手,车停在了他面前,感受到车里的冷气,他终于舒展开了眉眼。“梁叔来这里干嘛?”
“夫人嘱托来做点事。”他递过来纸巾。
徐翌抽了两张,沾着汗水,松了一口气,摊了下来,他话很少,梁叔也不太说,只默默的做自己的事。
“干妈。”
“来了,刚好,饭都做好了。”
“妈,你都不叫我下来吃饭。”
“把你喊下来,小翌还没来,你就吃完了”
“您睁开眼睛看看,我才是亲生的。”
“那是我想的吗,我怎么知道生出来是你这个玩意。”说着就拉着徐翌往餐厅走。
徐翌吃饭很慢,干妈一直往他碗里加菜,没一会就堆成山了。“够了,吃不了了。”
“有一阵子没见,又瘦了,多吃点。”干妈并不想放过他。
“唉,你今天上午怎么了,才到一天就有人惹到了?”
“碰到了个病患者,吓到了。”徐翌想到那个贱兮兮的脸。
“妈,我饱了。”说着冲徐翌使了个眼色,“我也饱了。”
“行,你们去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