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琅缓缓走到床尾,整个人有些失魂落魄:“尧尧,你好些了吗?”
他从节目组过来,知道桑尧直播时犯了低血糖,心里不由自责。
如果没有昨天那件事,他们会一起吃晚餐和早餐。
桑尧没言语,表情淡淡的看着他,眼里不带一点情绪。
她的冷淡令司琅一阵心慌,情急之下,也顾不上还有外人在场,他急促地解释道:“尧尧,我和她真的没有关系。”
温页正在给桑尧缠纱布,听见这话十分诧异。
妖精的男朋友也会出轨?这世上还有比她更勾人的女人?男人的劣根性?得到了就不珍惜?
与司琅的焦急神色不同,桑尧表情依旧寡淡,甚至还有些漫不经心。
她目光平静地望着他,黑瞳又静又深,仿佛能一眼看进人心底。
司琅站在床尾,像是不敢靠近的样子。
他今天头发没有梳起,穿着量身修裁的深色衬衫,通身贵气。
镜片后的桃花眼里氤氲水汽,眼尾殷红,下巴处可见新冒出来的青茬,看起来像是昨晚没睡好。
不过,这种程度的颓废反倒给他添了几分性感。
话又说回来,司琅这么在意她?
不是说旧爱一哭,新欢必输?
倒也是,毕竟才得新欢,正热乎着呢,哪个男人愿意花心思哄旧爱。
爱你时,捧在手心不让你受一点委屈,不爱了,可以全然无视你的痛苦而追着另一个女人跑。
啧,男人真是凉薄的生物。
桑尧不再看他,视线放回微博,语气散漫:“我知道了。”
她无所谓司琅之前有过多少女人,那个女人的出现已经极大降低了她的兴致。
何况恋爱才第一天,之后呢?
曾经的爱恋纠葛最难扯线头,若男人痴情便罢了。
女人痴情,就不是简单一回事儿了。
嫉妒心的驱使之下,谁都料不到会发生些什么。
她不想未来麻烦不断。
少女的话令司琅目露希冀。
他绕到床头,去拉她的手,却被轻巧躲开。
司琅眸色一黯,只当她还在生气:“我跟她早就结束了,尧尧,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清越的音色带了些颗粒感的沙哑,足以令闻者动容。
“我不生气。”她没抬眼,神色间毫不在意。
温页动作微顿,是真不生气还是故作大方?这妖精还是个恋爱脑?
“可是你不接我的电话。”司琅眼神幽怨地看着她,声音极轻,听着可怜兮兮。
桑尧不置可否:“手机没电。”
这不咸不淡的模样让司琅无所适从。
他一贯不会哄女人,虽然之前那些也不需要哄,冷个几天,她们就迫不及待地自己凑回来。
但桑尧不一样,和任何人都不一样,从见到她的第一眼开始,就想把她带回家,藏起来,再不让别的男人窥视一眼。
要说冷她,怎么舍得?
“谢谢。”桑尧把手机递给正在收拾纱布的温页:“最上面的拨号是我的号码。”
这妖精完全没顾忌旁边沮丧的男朋友。
温页不动声色地看她一眼,在脑子里划掉了她的恋爱脑标签。
既然如此…
温页思绪一转,少见地笑起来,整张脸霎时邪气尽显:“行,那我等你分手。”
他接过手机,瞥了眼已经沉下脸的司琅,漫不经心地补了一句:“我没有前女友。”
这把火添的足够敞亮,任谁都能听出话里的挑衅意味。
司琅骤然看过去,双眸紧盯着年轻医生,暗含警告:“我们不会分手。”
镜片后目光灼灼,桃花眼晕上了几分深不可测的威胁。
两个男人目光对峙,气氛中暗流涌动。
温页意味不明地低笑一声,没再说什么。
他懒洋洋的耸了耸肩,叮嘱伤口不要碰水后就出了病房。
桑尧似笑非笑的瞅了眼温页的背影。
他既然看过微博,就该知道司琅的背景,敢这样明目张胆的挑衅,是无知还是倚仗深厚?
无关的人走了,病房终于安静下来。
司琅守在床边,一瞬不瞬地看着已熟睡的少女。
仅一天没见就思之如狂。
桑尧自始自终都没问过昨天那个女人,是真的不好奇,还是丝毫不介意?
再或者,是对他不在意,所以无所谓他的过去?
司琅想到这个可能,顿时心乱如麻。
之前是怕她介意,现在却更怕她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