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温页家回来那天耽误了拍摄,导致晚上收工后被管姐追着念叨了两小时。
桑尧对人类的语言学深表敬佩(痛苦)。
两小时不带重样的说教,谁还敢作,所以接下来几天她都老老实实地呆在节目组。
司琅之后没再来过,电话倒是坚持不懈地打来,跟上班打卡似的一天不落。
不用接也知道他大概会说些什么。
桑尧不厌其烦,反手将他拖入黑名单,这才清净了些。
她吃在酒店餐厅,祝云台的餐车和冷饮车对她来说简直形同摆设。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也乖觉,到饭点就去领餐,该吃吃该喝喝,但无人敢在她跟前提及司琅的名字。
倒是方寺恺偶尔打来电话,暗戳戳地探她口风,就像现在:“尧妹妹,最近心情怎么样。”
桑尧丢开手边的时尚杂志,捡起一本德文原译翻开,心不在焉道:“还行,干嘛?”
“姑姑让我接你回家吃饭,问你什么时候有空。”
“不去。”她想也没想就给拒了,小桑尧每次见到他们都要不开心很久,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
方寺恺明白她的排斥,但这次不一样。
他收敛起恣意,态度略微严肃:“姑父最近身体出了些毛病,检查报告不太乐观,你还是回来看看吧。”
话里的慎重令桑尧皱了皱眉头。
说到底,血脉亲情最是难断,若桑室权真有什么事,恐怕小桑尧更不会放过自己。
思索再三,桑尧盖上书,口吻是压抑不住的躁郁:“明晚。”
明天节目录完就可以离开,综艺不比拍戏,没有杀青宴,而庆功宴一般是在节目上线之后才会举办,参演嘉宾统一等胖导演通知。
听见少女松口,电话这头的方寺恺悄摸擦了擦汗,这么艰巨的任务每次都能落他头上,姑姑简直没有心:“给我个地址,明晚七点去接你。”
桑尧挂断电话,瞧了眼时间,温页今晚应该有手术,这个点还没来消息。
有些想他了。
这几天男人一得空就给她打视频,有时刚下手术,有时在回家的路上,好像跟她有分享不完的事情,最后也总是不舍得挂断,非要让她哄几句,无赖的不行。
管姐对此异常嫌弃,每每遇上,都要捂住耳朵抛来‘我是个聋子我什么都听不见’以及‘你们能不能收敛一些’的眼神。
桑尧却乐在其中。
她点开温页的聊天框,还是今早的视频通话记录,再划进朋友圈,慢悠悠地翻到最底部,几乎找不到一张男人的自拍,都是疑难病症的医案。
这人果真热爱工作…
她怀疑温页根本没有业余生活…
“惊魂话事的拍摄马上就结束了,我筛选出来两个综艺的邀约,你选一个。”
管姐拿着两份文件进来,放到她腿上,一副不容拒绝的架势。
桑尧抬眼与她对视,狐狸眸子里是不难分辨的‘求放过’的意思。
管姐稳如泰山,坚如磐石,无动于衷。
“进剧组前你的时间还算宽裕,补拍完vugol的代言之后就没别的工作安排了,况且,这两个综艺耗时不长,你先看看再说。”
桑尧见管姐态度如此坚决,只好不情不愿地翻开文件。
一个是恋综观察员,为期三天,参演嘉宾暂定四人。
一个是某直播软件的官方活动,邀请明星站台,内容是生活直播,直播地点不限,一周内播满18个小时就行。
看样子的确是筛选过的,虽然这两个邀约的薪酬都不高,往常压根不会递到她面前,但就这个时长而言,不难看出管姐的用心,她又怎好辜负。
桑尧把文件递回去:“两个都接,安排好时间通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