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夜间景致收敛，街道上已经少有往来的车辆。
褚林御让司机停在清弥河边，两人下了车，沿着水流的方向缓缓散着步。
司机开着车跟在二人身后，车灯照明，远远随行。
河边夜风徐徐，吹皱水面，也勾起了少女发梢。她抬起手，将吹至脸侧的几络发丝拢到耳后。
大概是两人并不熟悉，眼下气氛有些沉默疏离。
桑尧目视前方，随着行走的动作晃着包包，眼神却无焦点。
她还在想池黎的那通电话。
褚林御望来一眼：“会冷吗？车里有毯子。”
如今才五月，夜里的风还有些凉意。
桑尧回过神来，摇头道：“不会。”
“你今晚喝了很多，真的没关系吗？”
她瘪了瘪嘴：“那些酒都不醉人。”
语气带着很明显的嫌弃。
褚林御眸底闪过笑，D+唯二的两瓶TheDalmore62，少说40几度，一个人就喝了个干净，换了旁人早抱着马桶吐了，她竟还说不醉人…
“你的酒量…比我好…”
她也没否认：“唔，可能是因为不好喝，所以喝不醉。”
褚林御低笑一声，也没问有什么酒是好喝的，只当少女千杯不醉。
“阿松说，他在几年前见过你。”
桑尧微微侧身看他一眼，等他继续说。
“你在‘鎏金’赌场，三个小时连吃13家。”
她点头：“是有这么回事。”不过印象中，今晚的几个公子哥她都没见过。
褚林御继续道：“算算时间，你当时应该…在念高中？逃课吗？”
“恩，老师讲课很无聊。”
说到这个，他想起今晚查的资料。
“为什么没有念大学？”
他承认想了解她更多。
能和池黎玩到一起，家世必不会差，再则，有三个小时赢七千万的本事，应当也不是缺钱。
那她为什么会放弃念大学，反而进了娱乐圈，其中发生了什么？
桑尧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头发，不紧不慢道：“念书很无聊的。”
褚林御不禁咂舌，仅仅因为无聊…
他不由问道：“那你觉得，什么事情不无聊？”
“不知道，人生本身就很无趣。有皮筋吗？”
风一直不停，头发乱飘，吹得她有些烦躁。
褚林御愣了一会，随即颇为纵容的笑出了声。
从两人见面初始，她就保持着并不陌生甚至熟稔的态度。
自然而然地指使他给小费，理直气壮的问他要酒喝。
眼下又理所当然地，认为他会有皮筋…
“我没有。”不过，下次他会记得带上。
桑尧细细打量他几眼，最后目光落在男人领口。
“把你的领带给我。”
早在会所门口时她就发现了，褚林御笑起来很好看。
借用洛神赋里的话来说，就是‘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
他唇边的梨涡，好像只有笑起来的时候才有。
褚林御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她要，他便给。
抬手扯开领夹，解下领带递给她。
“需要帮忙吗？”
“不用。”
桑尧捻着带有体温的领带，快速在颈后绑好一个低马尾。
余出来的两根须须垂至马尾两侧，像耷拉下来的兔子耳朵，有些异样的可爱。
她撩开额前肆意翻飞的发丝，继续往前走：“你要多笑一笑，我喜欢你的梨涡。”
褚林御猛地感觉心跳漏了一拍…
她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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