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尧洗好脸,发现男人一直看着她。
她挑眉道:“再看可要收费了。”
温页勾起唇,走上前拢住少女,垂首于她的颈边:“工资卡已经上交,我可没藏私房钱。”
桑尧静默片刻,记忆中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在两人确定关系的那天晚上,温页已经将他的全部身家奉上。
不过她没带出去过,不缺钱是一回事,主要是她没有能用上的机会。
她的一应日常用品,包括桃花源里的衣着首饰,除了品牌方无偿赠与的以外,其余全是管姐一手包办。
平日里压根没有花钱的地方。
“拿回去吧,我用不着。”
温页抬起头,目光凝着镜中少女的眉眼,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你不管着钱,不怕我出去乱来?”
桑尧无所谓的笑了笑,她自是不怕。
什么’男人有钱会变坏‘之类的,只适用出身贫苦又一朝荣华,且在年少时留有遗憾的男人。
温页的家世显然不错,更何况他在生活中很自律,劲头都往一处使。
一天到晚只知研究病案,就连给她回消息都是在日理万机中见缝插针。
有句话叫‘德不近佛者不可为医’,说他跟手术刀恋爱都比说他会出去花天酒地来得可信。
再说了,她对自己的魅力有最基本的自信,所以他的假设根本不成立。
桑尧掀起眼帘,看着镜中抱住她的男人,似笑非笑道:“你尽管去。”
她相信温页不会胡来,说这话没别的意思,可在男人听来却变了味道,话里话外俨然一副毫不在意的态度。
温页感觉像被迎面泼了一盆冷水。
他抿着唇,目光沉沉地盯着少女的侧脸。她刚刷过牙,呼吸间全是牙膏的薄荷清香,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感到十分无力。
手指探上她的红唇,惩罚性的重重压了两下。
“嘶-”,桑尧往旁边一躲,不知男人为何突然恼怒:“怎么了?”
温页将少女转了个身,面向自己:“如果我真的在外面乱来,你要怎么办。”
琥珀色的瞳仁因为过于紧张而紧凝着,连呼吸都无意识放轻了几分。
桑尧望着他的眼睛,恍然明白过来,她刚刚的回答是有歧义的,导致这男人胡思乱想着有些患得患失。
她圈上男人后颈,刻意压低语调:“你要是敢,我就把你的腿打断。”
听来是威胁,实则透露在意,以安他的心。
不过,桑尧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却在想:不会有那一天,因为,我会在你不爱之前离开。
*
保姆车平稳地停在院落外,管姐往车外看了一眼,又扫了眼车厢内正在玩手机的桑尧,确定她没戴耳机之后才开口。
“跟男朋友同居了?”
桑尧顿了一下,连头都没有抬,漫不经心道:“他想要我搬进来。”
管姐沉默两秒:“桃花源的物业经理给我来了电话,司家那位公子哥在你家门口等了足足一夜,半个小时前才离开。”
她对桑尧欠下的桃花债很是无语,无缝衔接就算了,还闹的满城风雨。
司琅不比顾禾,瞧着就不像是会轻易放手的样子。
桑尧没什么情绪道:“告诉物业,以后别放他的车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