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页没发现她在打量,正心无旁骛地拆着丸子头,恐是怕扯疼了她,动作间无比小心。
桑尧下意识抿嘴一笑,想起两人在医院时的初见。
当时只觉他生得过分邪魅。分明是花花公子的皮相,双眸却清冽剔透,以为是处处留情的偷心老手,谁知稍一调戏就脸红逃走。
穿着白大褂那般淡然冷清,相处之后才发现,这男人是个大型黏人精,巴不得时时刻刻都跟她黏在一起,还动不动就爱吃飞醋。
不过,该说不说,体贴的时候也是真体贴。
当然床上得另说…
电梯到达二楼餐厅,金属门缓缓打开,她的头发也在这个当口松散下来。
温页指尖捏着黑色皮筋,搂着她,就要走出电梯,桑尧的动作却更快。
她踮起脚,双臂勾住男人后颈,拉下,吻上去,一气呵成。
热息轻呵,睫毛扇动。
少女眼眸迷离,仿若带了勾子,眼下错落的光影凝成细碎的涟漪,能瞬间将人的理智吞噬殆尽。
温页愣了一瞬。
不过也仅仅一瞬。
他不由分说地将她压在金属壁上,加深了这个吻,毕竟在方氏楼下时他就憋得难受。
骨若修竹的手挡在少女脑后,以防她磕疼,另只手绕到身后去按三楼键。
吃饭跟吃她之间,不必做选择。
金属门缓缓合拢…
电梯外,猝不及防看到此等情形的姜姨目瞪口呆…
她手中的抹布不知何时掉落在地,老脸臊得通红一片。
现在的年轻人…
怎么就这么着急呢…
还没进屋就…
*
晚上十一点,两人下楼吃饭。
姜姨把菜端上桌之后就回了隔壁那栋小楼,很有眼色的避开了…
毕竟谁也料不到,今天电梯里发生的…会不会在客厅发生…
桑尧慵懒地坐在餐桌旁,像只餍足的狐狸,眉眼舒展,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吃饱喝足’的气息,活脱脱一个采阳补阴的妖精。
她小口吃着温页给她剔好的蟹肉,一口接一口。
果然,和优质的男人恋爱就是轻松。
像虾呀,蟹呀,都不必她亲自动手,送到眼前时就已经去好了壳。
虽说他那双手给她剥壳太过大材小用,但不得不说,她很吃这套。
温页晚上一般不会吃很多,此时正坐在她对面喝茶,目光宠溺。
偶尔视线会落至她的手背,待看清上面几枚斑驳的痕迹后,薄唇便会不自觉地勾上一勾。
吻痕是他刚刚留下的。
不只手背。
那些被头发以及衣服遮挡住的部位,比如耳后,颈肩,腿根…到处都有。
她生的白,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白,上好的凝脂膏玉都不及她,总让他忍不住想留下些痕迹。
桑尧注意到男人视线,瞪他一眼:“就这么满意你的杰作?”
“恩,很满意。”温页笑的痞气,颇有些洋洋得意。
她看得越发恼,嗔道:“我明天还要直播!”
让她带着这些痕迹出镜,唯恐别人不知道他在床上有多放肆是吧?
温页掩唇轻咳一声,的确有点歉意,但不多:“那,穿多点?”
穿多是不可能穿多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穿多。
但为了不叫男人起疑,她不能用灵力珠,就只好用遮瑕一点一点地遮了。
桑尧一想到明天这细碎的功夫就无比头大。
当然,她恼怒的后果也相当显著,一整晚,温页再没吃上一口狐狸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