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口的Lykan车上。
方寺恺把带来的资料递到少女手中,内里记录着扇乌齐偷偷转移的婚后财产,笔笔清晰。
“扇乌齐不好对付?”他问少女。
桑尧接过资料,语气散漫:“有些棘手。”
毕竟要在不死人的前提下尽可能地摧毁他,多少有点难度。
“我刚看到你发的微博。”他状似不经意地提了一嘴。
这丫头浑身刺儿,连亲身母亲都讽上了。
桑尧恩了一声,没多余解释,翻开资料。
池外公留下的遗产很可观,但鉴于临故前池菀瑢一系列令人失望的表现,所以大大削减了她的继承份额。
当然,做父母的总不会对子女狠心彻底,留给她的资产足够她后半辈子生活无忧。
资料里显示,扇乌齐从结婚前就开始着手转移财产,一直到现在,动作频繁,差不多快搬空了。
这人也算有点手段,懂得如何拿捏一位豪门贵妇。
奈何池外公深谋远虑,也或许是对此早有预料,所以在遗产分配上防了一手。
他身故后,池菀瑢继承的多半是地产房产这类固有资产,池家集团的股份是一点儿没沾,全留给了舅舅和桑尧,可以说相当有远见。
方寺恺给的资料不多,大概十余张,很快就翻到了底。
但仅凭这些也足够表明,池菀瑢离净身出户不远了,甚至连扇年的抚养权也无力争夺。
桑尧将资料阖上,轻笑一声,讽道:“难道这就是她口中所谓的爱情?”
到头来一无所有,代价可谓惨烈。
可笑的是就在两个小时前,池菀瑢还一副要与她拼命的模样,只因她没松口放过扇乌齐。
“真可怜。”
她这句声音很轻,语气似嘲又似悯,带了些由心而发的叹惋,但大多数是作壁上观的漠然。
车内光线半明半暗,少女的情绪很淡,似乎有些索然。
方寺恺沉默的望着她,瞳眸深邃,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
尧尧还没释怀吗?
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伤害已然深刻,如今再翻出来计较,就像在愈合的伤疤上再划开一刀,血肉翻飞,疼痛不论。
自小就这样,有仇必报,即便会伤到自己。
方寺恺甚感无奈,随她去吧,反正我…反正姑父会护着她。
他移开视线,若无其事地扯出一个笑,玩世不恭道:“有需要帮忙的,尽管跟哥哥开口!”
桑尧斜他一眼,毫不掩饰目光中的嫌弃。
这人生了张玉面书生的皮相,本该是翩翩浊世佳公子,此刻他这么一笑,眼角眉梢却尽显轻佻放荡,瞧着流里流气的。
她侧头,看向窗外:“不必,他还不配。”
这话的意思是,方家动作起来不太方便,吃不上羊肉还会惹上一身骚。
尽管桑方两氏存在姻亲关系,但要光明正大地打压扇乌齐,未免有失身份。
资本自降格调这种事儿,传出去埋汰,况且就一个扇乌齐,何必劳烦方家。
方寺恺知道她不愿欠人情,倒也没坚持,反正他会自己看着办,一直以来也都是如此。
突然,他双眸微凝,像是看到了什么,大手极快地凑近少女唇边,一抹,微屈的指骨上沾了点儿油沫。
方寺恺收回手,放到眼下仔细端详:“这是什么?”
桑尧反应过来,额角直跳:“你想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