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楚睡醒时,陈候正躺在另一张沙发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我睡了多久?”
“没有很久,也就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
青年三叉神经很痛。
对于半小时前那件事,连他自己也感觉莫名其妙,就像是自己思维一直在被什么东西控制,明明和江哲利感情没有多深,但偏偏就为其离世而痛苦不已。
就像是……神经要求他必须这么做。
“你刚才……怎么回事?”
陈候语气不再像之前那么欠打,反而流露出许多温和关心,就像是意识到错误后闷头自责的小动物。
林云楚表示,只要不是沙皮犬,他都能接受。
“不清楚,反正肯定没有发自真心。”
“现在呢?情绪好些了吗?”
“至少不会莫名感到失落。”
他别过头看向窗外因被强降雨暴揍而疯狂摇晃的树枝和树叶,内心略有些烦躁。
这场暴雨还不知道持续多久能停,再加上江哲利刚才全身腐烂,如今只剩一局无法活动的白骨,或许跟这场雨有很大关系……
现在不是行动的时候。
倒不如趁现在先和陈候讨论接下来该如何行动。
“陈候,接下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等雨停下继续找狼人道具吧。”
有道理,出这一揽子事,差点忘记自己是狼人了。
不过仔细想想,不久前他们遇到的大机器人,应该就是通报里所说那个不分敌我的家伙。
而他作为观察者,需要按照游戏规则,也就是通报内容来引导其他玩家完成任务,让机器人陷入沉睡,不再妨碍游戏进行。
可现在大雨已经将他和陈侯与其他人隔离开来,如果其他玩家已经像江哲利这样化为白骨,那么游戏理应宣告结束,没结束就说明还有平民或神职人员活着。然而他们在来这里之前,彼此之间没留联系方式,就算留下也有可能对方手机已经没电,无法做到相互交流,更无法告知他们去处理机关,这间屋子也不清楚能不能防止那个机器人……
啧,更烦躁了。
“林云楚,我有个想法。”陈侯忽然严肃起来。“你手机还有电吗?”
“还有不到三十。”
“把那张照片调出来。”
不知道这小子要干什么,可当下没有其他办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他将符文照片展示给陈侯。
“还真是鬼画符…”
陈侯看看牌,又看看照片,又看看牌,又看看照片……循环往复数次后,最终决定用指甲盖在牌面上硬扣出符号大致模样,表情严肃认真,看着不像在开玩笑。
林文楚:“……”
这家伙在干什么啊。
“好了。”
对方看起来心情还不错,将能看出符号痕迹的牌再次展示给林云楚。
“你是在防止我手机没电吗?”
“不是啊,只不过这样更方便而已,万一遇到队友什么的,你要先解锁屏幕再展示吗?”
……
这理由还不如双重保障靠谱,估计只是在嘴硬。
“雨好像小点了。”
陈侯望向窗外,树枝摇动频率与刚才相比明显要低些,估计很快就会停。
“准备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