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听母亲谈起尚元,每每都说尚元的闹市、灯会、景色宜人…惋惜,燕离若是同尚元那般四季更替,会不会也同尚元那般热闹?
有幸回尚元,可……真希望我此生从未到过这儿。
一晃十年过去,平平淡淡的话本这才结束,有趣的闹剧正在向我翻起华章,这话本终终是个谜。
云烟淡雨拍打着池中的涟漪,雨落伞声回荡在流动的气息中,微雨绵绵,鱼踊浅跃。
我伸过手去尝试着触碰水,可终不知水落终散。
“雨太大了,小姐还是随使女回屋吧。”
“我想在吹会雨风,你先进去吧,莫要着了凉。”
青柠无奈,将披风搭在江浔之肩上,“小姐注意些”。悄悄退了下去。
许是风吹的太久,让她忘了时辰。
静巧的亭子浮起躁动,江浔之拧眉。
良久,同她预判的不差分毫,一支短剑正朝她射来。
无趣,江浔之轻点脚尖,轻功跃起,打扰她观景,真是浮躁。
还是别惊动他人了,莫让青柠担心了去。
江浔之似乎是在有意将暗处的人引着走。
没过一刻钟,两人出现在一栋荒废了的别院。
舞动的树枝,吱呀吱呀摇晃着,生怕自己折在这儿。
手执一把短剑,向江浔之挥舞着,一招招被她躲过,又好像是一行夜行衣之人在有意避让。
天太黑,江浔之没留意黑衣人样貌,倒是对他的功法熟的不能在熟不过了。
那是九霄功法,亦是尚元皇室独门功法。绝不会出错。
简单过招,总有破绽,江浔之一手点他穴道,接着夺过短剑,刺向他的喉咙。
黑衣人微颤,用犀利的眼神看了一眼江浔之,小刺猬功法长进不错啊。
“尚元宫的人?”江浔之恐是料到是谁了。
黑衣男子闭口不言。
“倒是挺好笑的,沈斫华,不好好待在宫里,一身黑衣到我这儿作甚?”
黑衣男子眉头紧锁,江浔之将他穴位点开,男子抬手摘下挡在脸前的面纱,流露出一张清秀明媚的脸庞。
男子轻声道,“还不是宫里无趣,想着出来找你玩玩,谁料每次都被你发现,你若是好玩些怪好。”细腻的声音叫人听着双耳发烫。
“没事别瞎在我这儿晃,倒不如去帮帮大皇子殿下处理政务。”
“帮他?他一天到晚找不到人,本皇子才不屑于帮他,倒不如出宫找点乐子玩。”
“玩玩玩,一天到晚只知道玩乐,难不成你真打算跟玩过一辈子?”江浔之呵斥道。
“是啊。”
“油嘴滑舌。”
“切,小刺猬,还没说,你这回又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变卦,事先不是答应好我了要来玄宗府一道学习吗?”
“怎得,又不来了?”
江浔之摆了摆手,“太无趣,去了等同于荒废时日。”将手中的短剑还给沈斫华。
“也是,怎么把这给忘了,你自小身居屋内,不常出门,天天就知道习书,也真是无趣至极。”沈斫华讽刺几句。
江浔之懒得搭理他。
之前怎么没发现这儿有处房子?此处地势偏僻……到里头看看吧。
江浔之朝里屋迈着步子,沈斫华见事,也凑乐跟上前看看。
刚走到里屋,或许是屋子神的很,察觉到有人的气息,这才怒了起来,几棵撑着房梁的柱子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灰尘尽数往下落着,“这屋子看着荒废好些年头了。”沈斫华扇扇鼻子前的空气。
“是有些年头了,这屋子瞧着怪渗人。”江浔之走到里头,四处观望一番,好像看到里面有什么动静。
里头好像有人……
“小刺猬,这屋里太黑了,你别瞎跑啊。”
“闭嘴。”
一句话镇住沈斫华。
这屋子呆久了倒是有股子血腥味儿,稀奇,还真有个人啊。
江浔之瞧见墙角的一片衣角,“这屋里这么久没人,想必挺好藏人的?”
沈斫华听这语气感觉不是很妙啊。“小刺猬,天色渐晚说这话不好吧?”
“哦?哪里不好了?尚元许久没出过热闹事了。”
啊这这,这小祖宗又想搞什么啊。
江浔之几步向前,似乎里面的人已经走远了……
“走吧,晚些青柠该发现我不见了。”
“哦。”沈斫华摸索着脑袋,今儿个的小刺猬有事啊。
沈斫华将我送回府邸后,黏巴巴的也想厚着脸皮住下,请示了国公老爷子之后,随便找了间厢房睡下了。
既然都歇下了,再回去看看或许会有些好玩的?
果然,我又回到那件破屋,内股子血腥味儿还没退去。
伤的很重吗?
师傅说过,行医之人,见到病人得医,这是医之所心,是一名医者该尽的义务。
救与不救都在我们手上,不论对方善与恶,都不是医者能评判的了的事儿。
男子,身上多出是伤,已然察觉到江浔之的靠近,还没等江浔之反应,男子一把抓过江浔之手腕。
“嘶——疼啊。”那手劲,可真大。
“别动。”男子声线轻柔,言语间夹杂着柔和,这么温顺的男子,武力竟这般大。
“我看别动的是你吧,你的伤很重,想活命的话,我劝你最好把手收回去。”
说着,江浔之另一只手松开药箱,一把挡过被抓住的手。
该信她的话吗?罢了,死在谁手里都一样。
男子垂眸,将一切交给江浔之,片刻,一炷香的时间过去,身上满打满算大小伤口都已包扎好。
待男子醒后,瞧见旁边热乎的烤鱼,还冒着热气。
蝉鸣声还在叫唤着,睡梦中的江浔之被絮絮叨叨的青柠吵醒。
“小姐,昨日忘了同你说,今日大公子回京了,小姐可得快些起来才是啊。”
江朝离要回来了?
就是那个早年放浪的大哥,要归京了?
越想越不可思议,江浔之猛地一起身,“沈斫华还在府上?”
“是啊,小姐。”
“知道了,青柠你下去忙吧。”
“使女先退下了。”
昨日那个人应该没事了吧。
满身上,身上还有毒,什么人啊才会使出这么卑鄙的手段对付人。
那毒或许该同师傅讲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