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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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就在这时被推开了——

“不用联系了，人已经是孤儿了。”

这位年轻的医生直径走向梁医生，将手中的资料递了过去。梁医生一边翻看资料，一边唠叨道：“谢医生，你进门不敲门的习惯什么时候能改改？还有，你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谢医生选择性忽略了前半句话，解释着，“据警方调查，这次事故的那位死者，还是你这位患者的唯一家属，死因是因为身体被货车直接碾压过去，失血过多致死的。若他还能醒，就想想该怎么将这事告诉他吧。”

说完，他又与梁医生客套了几句，便转身潇洒离开了。

凯风几人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不知该作何反应。

孤儿？

死者？

唯一家属？

那是不是指小熠的妈妈？

难道小熠的妈妈已经……

一旁的梁医生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没再说话，只是摆了摆手，护士见状，将凯风几人强制送出了门。

几人站在0550病房门外面面相觑。

细雨轻抚过窗沿，不声不响，屋外屋外雾雨朦胧，屋内寂静得可怕。午夜十二点的钟声敲响，惊扰到了精神科住院部1805病房中的病人，他在钟声中睁开双眼，在不透光的黑暗中沉默良久，直到钟声停止他才缓缓坐起身。

“小熠？”

这声呼唤听上去不太真切，很空虚，洛小熠寻声望去，那是他可见的视野里唯一的光源，那团红光勉强勾勒出了一个小小的身躯，似乎正揉着眼睛看着自己。洛小熠用他空白的脑海思索了一番后，才用一种不确定的语气说出个称呼——

“阿迪？”

“哦啦啦，小熠，你能看到我？”

洛小熠默了默，环顾一番四周，摇了摇头。

“准确来说，我只看得到你。”

阿迪的表情似乎是惊讶？嗯……看不清：“啊？这是怎么回事？？”

洛小熠没有回答，思绪回笼后他想起来自己昏迷前发生的种种，以及他刚刚做的一场梦——他梦到了妈妈。

在与他告别。

原来，那不是梦啊……

洛小熠张了张嘴，满是干涩，他哑着声问道：“这里是……医院？”除了阿迪外什么都看不到的他感官敏感了不少，他闻到了消毒水的刺鼻气味，听到了屋外下着的细雨。

正准备爬上床的阿迪顿时手足无措了：“哦啦啦，对不起小熠，我没能保护好你……”

洛小熠这算是回味过来了：“阿迪，事发时你也在？”

阿迪诚实的回答：“是的，但小熠你当时跑得太快了，我……我追不上你……”

“那我妈妈呢？她怎么样了？！”

“小熠……我……”

阿迪站在床边，垂着头、捏着手，像是个正在被大人训斥的小孩子。

事实就摆在他面前，他不得不接受，洛小熠很是无力地靠在了床头，抬手用胳膊遮住了微微发红的双眼。阿迪心态地看着洛小熠却不知如何安慰，只能将它的小爪子轻轻抚在小熠的另一只手上，好像这样，就能为他传递一丝温暖。

一人一龙沉默良久，久到阿迪以为小熠又睡过去的时候，小熠才动了动身，看着它放在自己手上的爪子，轻声说道：“阿迪，帮我个忙”

阿迪顿时握紧了它的两个小拳头：“哦啦啦，只要我能做到，就一定会竭尽全力帮你的，小熠！”

洛小熠在黑暗中无声地看着阿迪，扯了扯嘴角，空洞的眼中没有一丝情绪。

或者说，没有表现出一丝情绪。

“那好，”

“阿迪，”

“请做我的眼睛，带我离开。”

带我离开这里，越远越好……

他能看出那团用红光描出的脸上透着掩饰不住的惊讶，但它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两分钟后，1805病房的门被人拉开，虚像的阿迪牵着洛小熠的手，领着他走了出来，在关上房门的前一秒，在洛小熠看不到的视野里，阿迪看向了病房内的床柜，不，准确来说，是床柜上的那张报告……

阿迪在洛小熠的指导下，悄无声息地走出了医院，没入夜色。

“小熠，我们去哪？”

“……修爵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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