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选毒品

因为是业余作者的缘故，平常的笔记本全都记录着密密麻麻的随笔，有的破烂不堪，有的柔情似水。在正常人眼中，全都是无病呻吟的创口。

于是我的文字在心里作用下，就像是廉价腐烂的二手烟，经过阴雨绵绵和车水马龙，与地面混为一谈。

不记得是多久，在转校生到来半个月后是月考，题目是看待成长路上的泥泞。因为关于爱好的原因，厚积薄发灵感充斥着笔尖，侃侃而谈又细水流长的将朦胧而故事化一面，写下后交卷。我在周末后的上学课间，去看操场报刊月考排名。

阴天的操场隐约是润物细无声的杰作，若有若无的草腥在提醒我。上次好像是，二百三十一的年级排名。我挤在人群中央手无缚鸡之力，在挣扎中看见了我的名字，和他的名字。

一百九十八。恍惚的震惊转瞬即逝，我被无数双手推挤去，来到被沾湿的草坪。惊喜有喜悦，几乎要告诉妈妈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

那个时候，朴综星的名字恍然在我的心里刻下痕迹，不过是才来的半个月时间，年级第四。

戴青"不是，他那么厉害的吗，来我们学校混吃等死啊..."

我不禁回味自己的喜悦，手中餐巾纸被拧成一团，临近深秋的中旬，我裹紧身上的校服，吸吸鼻子。

下节是语文课，老师会来下发月考试卷的。

都说第六感很准确，课代表下发试卷时我没有。铃声打响的几秒，倘若千军万马不断踩踏这濒临崩溃焦急的心，裹挟不断发抖的手与深呼吸。这种感觉就与溺水相似。

"老师，朴综星同学他没有..."一位男同学举起手，又注意到周围的窸窣，"戴青同学也没有！"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转向我和不远处的朴综星，炽热的目光煞煞围住我们。我低着头努力平复自己情绪，还在猜想是否是名字座位号忘填。

这种感觉是几年下来的迫害与生理反应，我如被脱光衣服失去贞洁的妇女，躺在街头众人驻足围观，任何细节全全不放过。

我的手流血了，被我的指甲的力而划破硬挤出暗红色，右手的两根指头与甲片交界处的鲜艳不断外露来势汹汹，波涛巨浪。我迫不得已看着讲台。

我想杀死所有人，我想杀死所有人，我想杀死所有人，我想杀死所有人，我想杀死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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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我这样的人还不如先去死。被夸赞的话如坐针毡仿佛即将来到刑场。

他像一只点缀星光的蝴蝶，面临老师的目光毫不畏惧，像是习以为常。习惯到我以为他一直是这样被阳光笼罩的光明女神蝶。

"这次两位同学的语文成绩优异突出，作文都在五十五分以上，下课后到我办公室领取奖励。"轻飘飘说出来，还在间隙用手指点点我旁边的他。

周围的空气是绝望的以太，红色和黑色的线条弥漫在我眼前，手中的试卷被红色幸福的包围着，死去而积极的变态杀人狂。

地板是，快要腐烂的木头，我的脚就这样站在这块即将崩塌的木片上，也随着老师轻飘飘的远去好了。我一点也不现实。

就这样子下去，试卷讲到一半是被叫去开会，剩下的二十分钟便成了交际场与游乐园，手指的顶端，血已经逆流成河，在这样干涸的心脏中心，筑起一座黑色的宫殿。

没有人在意我，没有人在意我，矫情矫情矫情。黑色蜘蛛，白色糜烂的蛆虫，红色的结痂，疼痛与痛苦，喜悦和害怕。

"戴青，外面有一个人叫你。"从后门溜回来的男生随意的看着我，手中的水瓶与零食被包揽着，周围没有人在意我的死活。就这样，教师外的空气也依然如此。

戴青"你不是在八班么？"

崔杋圭"想找你探讨一下你语文那么好的原因。"

戴青"没安好心。要干嘛。"

头上的雨云顿时散开，我嘴角微微扯着，不禁被这一幕逗笑。抬头。像这样子的幽默我总是接受不了要发痒发溃的笑起来。

崔杋圭"戴青，崔老师要叫我们放学去他家考试，物理的。"

崔杋圭抵在墙角处，两只脚叠加，双手抱在一起。走路时脚步也大开，晃晃的。就这样子喜欢一个人，蛮开心的。

青春总要是那样子喜欢一人的，那种说不清摸不出的朦胧就这样叠加在胸口，再那么木讷的树，也会被自由的风给吸引，变得不再木讷。

戴青"物理这种东西不是人能学的，这次我考了七开头的，这已经是我最大努力了。"

我吐槽着，全都沉浸在一个人安静孤独的世界，他就像倾听者一样，不吵不闹的站在墙角。

就要这样子漫步在北极，穿着厚厚的衣服看着鲜绿而又线条模糊的极光，星星也要在旁边等候。这是我最能想到的，幸福瞬间了。

人的这辈子就要像只水母，空灵而没有灵魂的在水中活着又融化。就突然想到一句话，没了心脏，却活了九年。

崔杋圭"你下次别扣手指了，我没有创口贴。"

意识到这一点我赶紧缩回手指，半空中还见影子的血珠就这样干涸了，再也没有生命延续下去。红着的晕慢慢扩撒，一点一点的融进我的细胞，刻骨铭心的经历被这种细节所填埋。

戴青"哦，我也没有，"

继续到，"我们班来了一个转校生，成绩考的特别好，就像没有弱点一样。"

崔杋圭"那我也考的很好很好，你怎么就关注你的转校生不关注我。"

他这样贱兮兮的张开嘴巴，吃醋的站在一边，说着就要走的架势用脚尖划过地面。

就这样在我贫瘠而枯竭的野原，生出了一种以情爱为名的花朵与草，伴随着不远的波涛壮阔，向朝霞远游。

戴青"你快走，我要自习了，快点快点。"

我推搡他的胳膊，在后门一瞬也是目光留念在他的背影，难抽又上瘾的毒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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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涛碱"臣服于廉价欣喜的暧昧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