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什么作客人间,不过是一个悲春叹秋妄图空手登天的疯子。——题记
我曾借来无数月,硬塞进床前的窗框里,看那莹润泛白的光,尽数映进了我的眼底,迸溅出一时的火花,于是我只手探月,贪婪的妄图奔赴进一片荧光的海,月影在慌忙中极速下坠,我撞入了人流的江河,握着画笔的手骤然握紧,折断在了插花的耳后,耀白的发丝在湿热的空气中有些黏腻的贴在僵硬的脸旁,我的眼神开始变得空茫,无措的回避着路人陌生而又异样的眼光,逃进漆黑的夜。我有些恍惚的伸出了手指,任由苍白的月光在五指的间隙中穿梭而过,印衬的那张被颜料涂画的脸越发惨白。
我又一次闭眼,强烈的月光忽的退散了,还是黑夜,印入眼前的却是一片空旷的画廊,我熟练的走向最后一排画架,看问无人的角落之时,身体止不住的发颤,似是兴奋又像是恐惧,世界被名为黑夜的巨幕拉扯进了一场全是未知的空间,我试探着在这异度的空间里走荡,我开始哭泣,推翻所有画架,用碎玻璃的锋利边缘,在手腕上画了满园的玫瑰和蔷薇,我看着那夺目的艳红色渐渐的变得深褐,于是画廊外墙的花谢了,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好像世界,偏又是无法言说的虚假。
最近眼睛看见的事物越来越模糊了,在午后阳光倾洒进眼睛的一瞬间,周围画框突然变得涣散,像云一样,抓不住迷朦的雾,我略显呆愣的躲在洒满淡色金光街巷里,喃喃念叨着些什么,又是在一个人流涌动的角落,我还是习惯闭眼,将视觉上的感官屏蔽,剩下的那只有声音,我该听些什么呢?杂乱的声音从四周绕来,却偏又清晰的有些刺耳:
“生得倒是一副好皮囊…”
“啧啧啧,可惜了是一个疯子。”
“整天净写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文字,和画,还说自己是艺术家,呵∽”
“一个疯子还整天妄想着成为神明,说我们都是假的?我呸!”
我把头又缩紧了些,指甲在布满青色血管的皮肉上掐出血,该反驳些什么呢?为什么不相信呢,为什么…不过,好像确实没有相信的理由吧?天色又开始变得昏沉,摇摇欲坠起来,那是我自己的想象吗?我看见了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人向我走来,我突然眼睛亮了亮,死死地抓住了来人的衣脚,他忽得停住了,蹲下身来替我理了理额前零乱的碎发,声音轻柔的说道:“过度沉溺于幻想,是会上瘾的…还有,那只是梦…”他的眸子彻底暗了下来,我将头偏了偏,笑着说道:“可梦与现实我本就分不清,何不就此掉换,梦即现实,现实即梦…为什么不行呢…”他忽的甩开了我拉他衣角的手,冷声道:“那你…没救了!”
与其在他们的世界里当个疯子,我更愿意在我的世界里做神明,或许真是梦吧,但我好像没有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