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郎，你千万不能见死不救啊！”
在长枫看不见的地方，梁晗扬起笑容。
他仔细为长枫分析：“你看你的情况与我何其相似？”
“我爹喜欢我大哥，因为他会讨我爹喜欢，也有些能力。我二哥为人平庸，但也不是会惹是生非的主儿。”
“我外祖家也不是吃素的，而且在东京城里谁提起我母亲不是点头夸赞？”
“我可不就被当做能拿捏的软柿子了？”
长枫提出疑问：“可我们家没有爵位，爹爹和二哥哥都待我极好，小娘也说作为庶子以后我也能分到一份家产。”
梁晗直指要害：“他们是对你有情分，可这个家里的别人呢？”
长枫惊住，差点咬到舌头：“谁，谁？”
“我来之前也听说过你家的事，你这一脉在府里人人皆敌啊。”
“我观府里大娘子为人和善，想必做不出阴险狠毒的事，但是被你小娘得罪的老太太呢？”
长枫这次是真的惊呆了：“祖母对我很好！”
梁晗笑得嘲讽，既是笑长枫的天真，也是笑自己当初被盛老太太的假面愚弄。
“你是盛家唯二的男子，以后自有广阔天地，岂会整日拘泥于后宅？你和她见的少，她当然对你态度好些，可是她就真的对你好吗？”
“你不妨问问四妹妹和你小娘，老太太对她们是怎么样的？”
长枫沉默，他想到墨兰抱怨盛老太太对她不如明兰，甚至还不如如兰的事，还有盛老太太见到自己时会让自己少听小娘的话。
从前不以为然，如今却听出她的意思，这是要自己和小娘离心才好。
梁晗继续说道：“我说句不好听的，世伯对你的功课远不如对对长柏重视，这其中诚然有你不如他勤奋的原因，但是……”
长枫面色凝重，回忆起自己和长柏的差距，可是从前不是这样的，他咬紧牙根。
“你们家就两个男丁，纵然长柏更有天赋更加勤奋，难道真的就不管你了？”
“你们家人丁单薄更要相互扶持，难道世伯就这么肯定长柏以后进了官场不需要兄弟？”
梁晗一步步挑拨，果然见长枫的信仰逐渐崩塌。
碎了才好，不然怎么重新建立呢？
“世伯不是糊涂的人，只有可能还有人在他耳边说了诸如嫡庶不分，乱家之始，或者是盛家的人脉关系都紧着更有出息的长柏之类的话。”
梁晗压低声音，将长枫引向盛老太太的对立面：“这个人是谁呢？他最听谁的话呢？谁又能左右他的想法呢？”
这个人只能是老太太！
说到这里，长枫已然全信，因为梁晗的说法全都对应上了。
祖母，不，老太太为什么要害自己？他当然知道科举对自己的重要性，可是孩子就容易钻牛角尖。
爹爹从前明明最喜欢自己，可是为什么突然有一天对自己不再重视，无论他做出什么荒唐事，爹爹都不再回头。
长枫是有天赋的，不然不会努力几年就考中了。
林噙霜再溺爱也不会一直影响着长枫，还是那句话，他是盛家的男丁。
长枫觉得自己就是个傻子：“六郎，老太太看见我的不思进取会不会发笑。”
梁晗不言，长枫心里一定已经有答案了。
“可她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也是盛家的一份子啊。”
“因为你是林栖阁一脉的，单是这一点她就容不得你好起来带着林小娘也站起来。”
梁晗幽幽道：“林小娘过好了，不就证明她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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