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老太太继续说:“大事上你要劝着姑爷别走偏,小事上依着他。”
墨兰却没那么好说话,没好气道:“祖母说得是,只是不知哪种算是大事呢?朝廷上的事孙女是不敢多言的。”
盛竑:“好了,母亲。”他偏头看着墨兰:“爹爹相信墨儿的日子不会过得差。”
林噙霜点头,不说女婿做官做得多好,单单拿女婿背后的永昌伯爵府,哪怕女婿真的做官不行,墨兰跟着他也不会吃苦。
既不需要像她表姐那样勤勤恳恳供养丈夫科举,打理一家,过着有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最后还被无情地抛弃,就连生下的孩子都被后娘虐待。
也不需要像自己一样卑躬屈膝侍奉主君,整日里绞尽脑汁想着怎么争宠。
长枫大言不辞的夸:“妹妹自幼聪慧,连学究都说若妹妹为男子哪还有我和二哥哥为盛家争光的地儿,祖母多虑。”
墨兰垂下头,谦虚地领下这个夸奖,林噙霜和盛竑也是一脸与有荣焉。
王若弗感叹:“墨兰这孩子确实文采出众,不过如兰也不差。”
如兰心虚地绞着手指。
盛老太太最不喜欢的就是善于词藻、娇娇弱弱的女子,这样的女子不安分,偏偏林噙霜和墨兰两个她讨厌的人都占了。
这会让她想到丈夫生前的心上人,也是最得他喜爱的那个小娘。
盛老太太眸光沉沉,语气里的居高临下浓得掩饰不住。
“虽然墨兰这孩子是明媒正娶的大娘子,但需知后宅妇人最忌讳拈酸吃醋,否则这宠妾灭妻之事怎么层出不穷?”
为了压下墨兰和林栖阁一脉的心气,更为了让自己重新拿回盛家老祖宗的威信,盛老太太又拿出死去多年,说不定都化作一副白骨的盛探花说嘴。
她看向盛竑:“你忘了你哥哥是怎么没的吗?”
“哪怕是我当年身为勇毅侯嫡女,且是盛家的当家主母又如何,你哥哥还不是让那个贱人害死了?你父亲百般维护,我也依旧不能奈何。”
“还有你和你小娘的日子过得艰难,可你父亲也不闻不问,这些难道你都忘记了?”
盛竑当然没忘,有盛老太太在耳边天天提醒他想忘都不行,耳朵都起茧子了。
长柏一脸凝重,他将自己带入到盛老太太独子的身上,便觉这宠妾灭妻的事绝对不能发生在自己身上,若是祖母的孩子还在哪里还有父亲的事。
祖母的亲生儿子必然不会像父亲这般宠着妾室不至尊卑,纵得盛家嫡庶不分。
嫡庶不分果真是乱家之始!
看着其他人不敢说什么,盛老太太心下满意。
“所以说女子最要能做到的是打理好后宅事务,读些书能明理能好,也不必读太深,女儿家又不必科举入朝。”
盛竑和林噙霜敢怒不敢言,王若弗听得云里雾里,下意识觉得不对。
长柏和海朝云跟着点头赞同,明兰什么也没说却好像说了。
墨兰哼笑一声,“三哥哥说得对,祖母多虑了。”
盛老太太本能地想要打断她,却听见墨兰又说:“孙女可是婆母亲自登门求娶的大娘子,是他们梁家正儿八经明媒正娶,可不是孙女死皮赖脸,上赶着要嫁。”
说谁谁心里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