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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水中剧烈挣扎的时候,有尖锐物二次划破了我脖颈上初愈合的疤。
恩仔摁着我背部的手轻了。
我趁机把头抬起来,脸露出水面。
灰狼身上的毛发早就被我弄出的水花打得全湿,他的指甲不知何时延伸了出来,指尖上带着鲜红的血迹。
他盯着血愣住了。
觉察到细密的疼痛感,脖颈处一股暖流涌出,我连忙捂住伤口。
我不能再失去血液了,会死。
穆祉丞我本来不想伤你,是你非要挣扎。
穆祉丞你总做出让自己活该受罪的事情。
灰狼警惕地环顾岸边,四下无其他动物,他伸出猩红舌头将指尖血卷入口中。
恩仔的脸上带着满足之色。
穆祉丞狼的血竟然比羊的还好喝。
慕云我看你是疯了,同类不得相残。
先前被抓到黑暗森林里,在狼群里混过一段时间,我是知道这条规则的。
眼见恩仔的绿眸里闪着贪婪饥饿的光,我的心头漫上无限恐惧。
穆祉丞那是我族群同类不得相残。
穆祉丞你算什么?就算你告到狼王那里,王也不会搭理你。
穆祉丞因为你根本不是这个族群的。
我后退着,我们之间的牛皮绳绷成了一条直直的斜线。
灰狼拉住绳子中央,将我拽了过去,一只狼爪摁住我的头,把我流血的脖颈暴露在他的眼下。
另一只狼爪强硬地扯下我捂住伤口的手。
他在我的面前,把我的手放在唇前,伸舌头舔着。
有些痒,又有些疼。他的舌头太粗糙。
他舔的很仔细,像是在品尝什么美味,连指头缝也不放过。
潮软湿濡的舌头,来来回回地擦过,如同母亲舔犊……是我从未有过的体验。
我觉得毛骨悚然,生怕他一时兴起直接将我的手指头咬断咽下。
穆祉丞为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你的本体,你的伪装要怎么卸掉?
穆祉丞云,是不是因为你和羊待的久了,所以你的血和那些小羊一样好喝?
他放下了我干干净净的手,狼爪转移到了我的背上,将我向前推。
两具身体之间的空气被挤压变形,我瞪大了眼睛,静静等待死亡降临。
要我死很简单,只需把他吸盘一样的嘴巴附上我流血的伤口,我很快会毙命。
疑惑的是,死神审判在路上走得有点太久了,怎么还不到。
慕云有种你现在把我的血吸干净。这样我就可以不用被你们折磨。
我知道这些狼现在不会信我的话。
所以我故意说反话。
穆祉丞想得很美。
湿濡的触感延伸到了我的脖子上。
起初是小面积的,如同雨点般密集打在我的肌肤上。
而后带着倒刺的舌头大面积扫过我的脖颈敏感处。
我艰难地呼吸着。被他挤得要喘不过气了。
他竟然不吸我的血,只是帮我舔掉流出的血液。
不杀我的话,我以后可是一定要反击的。
我摸到了自他腰间垂下的牛皮绳,默默把它攥紧在手心。
要找个机会,把它烧掉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