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作

宋亚轩我说了，我不要你的道歉马嘉祺

宋亚轩推开了他，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一句

宋亚轩你睡吧，明天严浩翔会来接你

马嘉祺你去哪

宋亚轩没有回答他，像四年前马嘉祺对他一样，什么都没有说，摔门的声音回荡在耳边，不是不想说，关于自己都顾不上的狼狈过往。他只是怕那些所谓的"苦衷"在这四年的等待面前显得太廉价，只怕此刻的解释只是一次迟来的敷衍，他知道宋亚轩为什么摔门，就像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敢告诉他苦衷。四年前那场没有理由的告别是一根刺，四年后的“苦衷”是一把钝刀，反复割着早已结痂的伤口

马嘉祺看着这空荡荡的客厅，突然觉得这四年的时间，好像只是把当年那个没说出口的解释拖的更漫长更沉默。而那声摔门的回响，比四年前任何一句没说出口的话，都更清晰地撞在他心上，痛的无法呼吸，手上的余温还没有散去但刚才的拥抱太不真实了

四年前的马嘉祺曾以为没有解释的告别是最轻的伤，没有想到的是这道疤会重新撕开，客厅的落地窗映着他失焦的侧脸，茶几上还没来得及拆开的礼盒是他今天进宋亚轩家门的时候去卧室从自己行李里拿出来的威士忌。刚刚宋亚轩笑的很苦，声音在发抖

一定一定要听一下这个语音，就是我想的样子

宋亚轩马嘉祺，现在你回来，是觉得当年欠我的解释，能用一瓶酒堵上吗

发现自己生病的那天晚上，他就站在宋亚轩以前的家楼下，看着少年房间的灯亮到后半夜；每一次病发手上攥着宋亚轩的照片；每一次自己想给他发去信息，病痛总是在提醒着自己‘你是想宋亚轩知道你可能要死了吗’他总被这个想法劝退，看着自己手机朋友发来的宋亚轩医学上的成就，得到的奖项，照片上少年没有什么表情，但马嘉祺觉得他应该是开心的，他以为宋亚轩可能已经放下了，他在好好过着自己的生活，可回来后他发现所有的事情都不是他想的那样，恰恰相反，宋亚轩好像没有放下，他没有好好生活，来接自己的时候他可以看出宋亚轩的疲惫，那是经常熬夜的样子，－－这些碎片在摔门的瞬间轰然倒塌，只剩那句“我有苦衷”卡在舌尖，钝的发痛

墙上的时钟指向晚上七点十二分，与自己当时走的时间几乎重合，手机在裤兜里震动，他以为是宋亚轩的信息，他走的时候他们的联系方式谁都没有删，只是对话还停在四年前自己走的前一天宋亚轩发的“我爱你的”，他打开手机并不是宋亚轩的信息，是贺峻霖的信息“小马哥记得吃药，严浩翔明天来接你， 心脏不舒服的话告诉宋亚轩，别忍着,要是你不想说就给我发信息，我让严浩翔现在过去接你”自己胃癌好的差不多了的时候医生说他得了焦虑症，可能是因为癌症，每天的情绪引起的，按时吃药，舒缓情绪慢慢会好起来的，当年因为癌症他怕自己某一天突然倒下会让宋亚轩措手不及，所以选择了最笨的方式离开，自己去国外治疗，宋亚轩刚刚泛红的眼眶比任何病痛都让他心悸

他点开了宋亚轩的聊天框，给他发去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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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嘉祺：你在哪阿宋

宋亚轩过了很久才回复了一条语音

宋亚轩与你无关

马嘉祺手抖的越发厉害，已经站不住不受控制的跌坐在沙发上倒了下去，指尖掐进掌心的力道几乎要嵌进骨头。窗帘缝隙漏进的月光把他的影子钉在墙上，随着剧烈的呼吸微微颤抖，像被风吹皱的纸。

后颈的冷汗顺着脊椎往下滑，浸湿了衣服领口。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膜里撞来撞去，快得像要挣脱胸腔，每一次搏动都带着尖锐的刺痛，像有人用针一下下扎进心脏。指尖开始发麻，从指腹蔓延到手腕，那种冰凉的麻木感让他想起四年前在机场传送带旁，看着行李箱滚远时的失重感。

“不是这样的……我想解释的，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真的不知道……”他喃喃自语，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眼前的空气突然开始扭曲，沙发扶手、落地灯、墙上的挂画都在旋转，像被投进了滚筒洗衣机。他闭上眼，却看见宋亚轩摔门时通红的眼眶在黑暗里放大，少年那句“我说了，我不要你的道歉马嘉祺”像魔咒一样在脑子里循环，每一个字都砸在神经上，震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玄关的声控灯不知被什么惊动，突然亮了一下。那瞬间的强光让他猛地瑟缩，双手抱头埋进膝盖，仿佛这样就能躲开无形的威胁。胸腔里的恐慌像涨潮的海水，从心脏漫到喉咙，堵得他无法呼吸，只能张着嘴大口喘气，却感觉吸进的全是玻璃碴，刮得嗓子生疼。

手机刚刚没有拿住掉在地上，突然开始震动，屏幕亮起的光刺得他眯起眼。是贺峻霖发来的信息“你怎么不回我消息，我要急死了，我知道你在宋亚轩那里，那你给我回个信息呀马哥，你再不回我我就要以为宋亚轩那家伙把你手机没收了” “宋亚轩……”他反复念着这三个字，试图用具体的事情锚定漂浮的意识，可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浮现自己发病时他们强行按住自己时，无数双眼睛盯着他的画面，那些视线像针一样扎在皮肤上，让他感觉羞耻狼狈。

突然，厨房传来水龙头滴水的声音，“嗒、嗒、嗒”，在寂静的夜里被无限放大。这规律的声响让他想起医院心电图的滴答声，想起宋亚轩离开时摔门的“砰”响——所有声音混在一起，在脑子里拧成一团乱麻，勒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眼前阵阵发黑。

他摸索着想去够茶几上的水杯，指尖却碰倒了玻璃杯，“哐当”一声碎在地上。尖锐的破裂声像导火索，彻底引爆了胸腔里的恐慌。他猛地站起身，却因为双腿发软差点摔倒，只能扶着沙发扶手大口喘息，额角的冷汗滴在手背上，冰凉刺骨。

手机亮起是贺峻霖打来的，铃声是宋亚轩最喜欢听的歌，想起这个让他浑身一僵，仿佛时光倒流，又回到了那个自己不想逃离却必须逃离的清晨。心脏的剧痛让他弯下腰，双手死死按着胸口，试图缓解那快要将他撕裂的窒息感，却只听见自己粗重的呼吸声在空荡的房间里回响，像溺水者最后的挣扎。

“阿宋……”他无意识地念出那个名字，声音微弱得像叹息。此刻多想有个人能推开这扇门，像以前那样拍拍他的背说“没事”，可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响起的手机 、破碎的玻璃杯，和他自己在焦虑深渊里，无法被听见的呼救。

用尽最后的力气拿起手机接通了电话，下一秒听筒了就传来贺峻霖抱怨的声音

贺峻霖马哥，你怎么才接啊，我都要挂了

迟迟没有回应，贺峻霖感觉有点不对劲了

贺峻霖马哥？你在听嘛

贺峻霖马嘉祺？

贺峻霖你说话啊

贺峻霖别吓我啊，听不到声音吗

贺峻霖喂喂

贺峻霖听得到吗，我手机出问题了吗。

马嘉祺已经支撑不住“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手机摔到了旁边，他只能一手支撑着自己，另一只一手捂住胸口好像这样可以缓解心悸的痛苦，太痛了，好像心脏要跳出来了

贺峻霖好像听见什么东西碰地的声音，听见那边急促的喘息声，越来越快，像呼吸不上来了一样

贺峻霖马哥？你没事吧

巨大的恐慌驱使着自己向贺峻霖求救

马嘉祺贺儿…我好像要死了，救我…

贺峻霖宋亚轩呢，他人呢，你一个人吗，你不是和宋亚轩在一起嘛

贺峻霖明显慌了，马嘉祺发病了，宋亚轩没有和他在一起

贺峻霖我不知道宋亚轩家在哪，马哥你先试着冷静，别怕，我给宋亚轩打电话

说完立马挂断了

马嘉祺已经没力气说什么了，蜷缩在沙发旁急促的呼吸，心脏好痛，手脚发麻，控制不住颤抖，冷汗浸湿了额前的碎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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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亚轩没有走远，就在家楼下，他想冷静一下，自己刚刚说的话是不是太冲动了，但是一个解释真的就那么难说出口吗，他坐在长椅上看着自己家没有亮着光的客厅，马嘉祺也不知道把灯打开，那么暗，开个台灯也好啊，等会看不见摔了怎么办…关自己什么事，开不开灯和自己有什么关系，最好摔了，我都叫好，正发着呆，电话响了，贺峻霖？

这么晚给自己打电话干嘛，边想着边接通了电话

贺峻霖明显很慌很急

贺峻霖宋亚轩你在哪

贺峻霖快，你在哪

宋亚轩外面，有事吗？

贺峻霖你快回去，快点

宋亚轩为什么？马嘉祺给你打电话了？

宋亚轩你告诉他我不想听他所谓的道歉我要的是一个解释，很难吗

贺峻霖好像知道为什么马嘉祺会发病了

贺峻霖先不要说这个，你快回去，马哥出事了

宋亚轩在我家能出什么事

贺峻霖你快去，送他去医院

贺峻霖我回头把所有事都告诉你好嘛，你先回去，送他去医院，算我求你了宋亚轩

贺峻霖急的声音都在发抖，他可以现在把所有事情告诉他，可是马嘉祺他等不了，他不应该让马嘉祺提前回去的，他忘了宋亚轩和马嘉祺分手的时候是怎么分手的了，是自己去和宋亚轩说马嘉祺喜欢上别人了，他早应该知道他们见面宋亚轩绝对会和马嘉祺吵起来，他会质问马嘉祺，马嘉祺却不知道怎么说，他早该知道的

宋亚轩明白贺峻霖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马嘉祺出事了

明明自己出来的时候还好好的，他到底怎么了

挂断电话宋亚轩已经在狂按电梯了，马嘉祺怎么了，幸运的是电梯就在一楼马上就打开了，宋亚轩连忙按了12楼，心里一直催促快一点，快一点，再快一点

电梯到了12楼宋亚轩立马冲了出去，太急密码输错了好几次，手心里全是汗，幸好最后一次打开了

一进去他没看见马嘉祺，往沙发那一看马嘉祺蜷缩在沙发旁，杯子碎了一地，他在发抖，呼吸很急促，宋亚轩立马跑过去看他怎么了，他浑身都在发抖，他在电梯里已经打了120，应该一会就到，他在冒冷汗

宋亚轩慌了，他现在更本没有心力去知道马嘉祺到底怎么了，他好慌，前所未有的慌张，声音都在颤抖

宋亚轩马嘉祺你怎么了

宋亚轩你别吓我，你药呢，你有药对不对，在哪里，告诉我马嘉祺

马嘉祺已经快说不出话了，他勉强睁开眼睛去看声音的来源，是宋亚轩

马嘉祺…阿宋…

宋亚轩你的药呢马嘉祺，你等我，我去找，你等我

肯定在房间里，宋亚轩连忙起身跑去房间，一眼就看见立在桌上的几个白色瓶子，地西泮、氯氮卓、氟西泮。

这是治疗焦虑症的药

宋亚轩知道

马嘉祺有焦虑症，什么时候的事，但是现在来不及去想这些，他拿着药跑到马嘉祺旁边把要倒出来喂给他吃

宋亚轩马嘉祺把药吃了，把药吃了就好了

宋亚轩把他扶着靠在自己身上，把要送进他嘴里，把桌子上没有开过的水打开，喂给他，直到他咽下去，他心里的石头才落地

过了一会救护车来了，宋亚轩陪着马嘉祺上了救护车，一路上宋亚轩都攥着马嘉祺的手，看见他倒在地上发抖的时候，他承认他好慌，他好害怕，他没有见过这样的马嘉祺，他以为马嘉祺没有意识了，还有，他幸好就在家楼下，他幸好没有走远，幸好还来的急

他看着马嘉祺进了急救室，帘子拉上了，自己什么也看不到，只能听见医生的声音，诊室里的呼吸声，消毒水的气味像一层薄纱，铺在诊室微凉的空气里。马嘉祺蜷缩在沙发角落，指尖无意识地抠着裤子的缝线，指节泛白。刚刚那阵突如其来的窒息感还像藤蔓一样缠绕着他，心脏在胸腔里撞出混乱的鼓点，耳边残留着一种尖锐的、类似电流的嗡鸣。

医生感觉怎么样，还能说话吗

陈医生的声音很温和，像块浸了温水的软布，轻轻覆在他紧绷的神经上。马嘉祺抬起头，视线有些模糊，只能看到对方戴着金边眼镜的轮廓，以及眼神里没有丝毫惊讶的平静——那是一种见过太多类似时刻的、专业的安抚。

他张了张嘴，喉咙却干得发紧，只能发出一声微弱的、类似叹息的气音。

“没关系，不用急。”陈医生没有靠近，只是从桌上拿起一个透明的玻璃罐，里面装着几颗颜色柔和的糖果

医生要不要含一颗柠檬味的？有时候酸一点的味道能帮人集中注意力。”

马嘉祺迟疑了一下，接过糖果，剥开糖纸的沙沙声在寂静的诊室里格外清晰。柠檬的清香刚蔓延开，陈医生已经递过一杯温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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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很久，帘子拉开，马嘉祺已经平静下来了

宋亚轩立马上前询问状况

宋亚轩怎么样了陈医生，没事了吧

医生小宋，别担心，已经平静下来了，休息一下就好了，别刺激他，他的焦虑是有点严重的，不好好治疗会越来越严重，但最重要的是心结，解开了，慢慢就会好起来，如果没有反而会更加严重，我看了他身上还有一些治疗其他疾病留下来的疤痕，这可能是间接导致他焦虑的原因之一

宋亚轩我知道了

怎么会这样呢，明明之前他是好好的，是这四年才发生的嘛，马嘉祺，你到底在瞒着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