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亚轩凝视着马嘉祺,心底翻涌起难以言喻的情绪。他知道眼前这个人必定还有许多秘密未曾吐露,却不愿追问,生怕再次触动那道隐秘的伤口。
马嘉祺亚轩,你去休息吧,别在这守着我了
马嘉祺的声音轻轻响起,打破了病房里的沉寂。
宋亚轩我不困,你好好休息就行
宋亚轩低声回应,手指悄然覆上马嘉祺的手背,感受到了他肌肤间透出的一丝冰凉。马嘉祺缓缓闭上眼,呼吸渐趋平稳。宋亚轩以为他已陷入梦乡,刚想轻抽回手为他倒杯水,却猛然被他反握住。力道不大,却带着某种执拗的依赖。
马嘉祺别离开
声音低得几乎要融进空气,夹杂着一抹脆弱与无助。宋亚轩怔了一下,随即点头,语气柔和而坚定
宋亚轩…好,我不离开
只要你别再离开,别再丢下我一个人就好……他在心中默念,像是对自己,又像是对命运发出的恳求。待马嘉祺彻底睡熟,宋亚轩才小心翼翼地抽回手,目光落在那张稍显安稳的脸上。
他的胸腔里仿佛堵着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四年,漫长的四年。那些日日夜夜究竟藏着怎样的痛苦?他从未真正明白。如今事态急转直下,真相扑面而来,他却只能茫然无措地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开口。
四年前的机场,马嘉祺决绝的背影如刀刻般烙印在记忆深处。他曾以为那是结束,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告别。然而,当马嘉祺颤抖着嘴唇说出“别离开”时,所有的痛楚、悲伤与自责如潮水般涌来。原来他们之间的羁绊从未断裂,只是被时间与误解掩埋得太深。如果当初自己多坚持一点呢?哪怕只是一点点……
宋亚轩推开病房门,步履沉重地走到走廊上。他靠墙站定,大口喘息着,想要驱散心头的压抑。可越是试图冷静,脑海中的画面越是纷乱——马嘉祺发病时苍白的面容,猩红的眼眸,以及那句颤抖的“别离开”。这些细节像针一样扎进他的心里,令他无法平静。为什么没有早些发现?为什么没有再多做一些?刘耀文的话重新浮现:“要不,我帮你查查他最近在做什么?”而当时自己的回答却是那么冷漠:“不用了,我不想知道了。”多么荒唐的谎言!他明明想知道,比任何人都想知道。可懦弱和逃避让他选择了放弃。如果那天能更勇敢一些,如果能够及时找到他,也许一切都会不同。或许,就不会有这三年的煎熬,不会有焦虑症的侵袭,不会有今天的崩溃。
思绪如汹涌的漩涡,几乎将他的理智吞噬殆尽。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突然闯入耳中,打破了这片混沌。宋亚轩缓缓抬起头,只见严浩翔匆匆而来,眉宇间满是焦虑与不安。想必,是贺峻霖已经通知了他吧。
当两人的视线在那一瞬间交汇,宋亚轩的喉咙像是被无形的手紧紧扼住。他张了张嘴,试图挤出些话语,却发现言语仿佛冻结在唇边,连一个音节都无法成形。心中的千言万语,竟在此刻化作了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
严浩翔小宋,马哥没事了吧
宋亚轩没事了,已经睡了
严浩翔那就好
严浩翔刚听贺峻霖提到马哥发病的消息,心头猛地一震,匆忙间连衣服都顾不上换整齐,抓起车钥匙就往医院赶。慌乱之中,他甚至忘了脚上还踩着那双拖鞋。一路紧赶慢赶,等到了医院,才从宋亚轩口中得知马哥已经无大碍。这一消息让他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但看着宋亚轩眼底隐忍的情绪,他又忍不住感到一阵复杂。
亚轩和马哥之间的事情说不清道不明,其实也并非难以理解,只是马哥总有自己的苦衷未曾言明,这才让事情一步步发展到如今的局面。而这次若不是病情突发,或许宋亚轩还被蒙在鼓里。想到这里,严浩翔瞥了眼亚轩低垂的脸庞——那写满忧虑与自责的模样,分明藏着太多难以释怀的情绪。
严浩翔亚轩,你没事吧
宋亚轩刚要开口,院长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宋亚轩我接给电话
宋亚轩缓步走到一旁,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随即传来院长略显焦急的声音:“小宋啊,你现在在哪儿?医院刚来了个情况挺棘手的患者。我不在国内,一时赶不回去,而医院这边实在是抽不出人接手。其他医生都在忙着处理各自的病人,可能需要你过来一趟。”
宋亚轩我就在医院,我马上过来,你先和我说一下患者情况
宋亚轩向严浩翔比了一个“我走了”的手势,带着几分匆忙。严浩翔抬眸看了他一眼,微微点头,目光中似乎藏着些许未说出口的话。得到回应后,宋亚轩不再多停留,脚步飞快地转身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视野尽头。
严浩翔本想开口询问他要去哪里,但见对方神色匆忙,脚步匆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转身走进病房,瞥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马哥,见他依旧沉沉地睡着,短时间内似乎不会醒来。于是,他轻轻叹了口气,拉过一旁的沙发坐下,拿起手机给贺峻霖发了条消息:“我到了,马哥没事,你放心吧。宋亚轩已经走了。”每一个字都敲得简洁而清晰,像是在确认这一连串的变故终于告一段落。
贺峻霖回复得极快,言语间透着一股笃定,他说自己最迟明天中午就能赶到。
严浩翔发完消息后,重新坐回床边。他望着马嘉祺熟睡的脸庞,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担忧。他知道马嘉祺有多依赖宋亚轩,这次宋亚轩的突然离开,不知道会让马嘉祺的焦虑症加重多少。
严浩翔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