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花姒玥旁边的李诚虔好半晌才缓过神,小心翼翼一眼一眼的瞟向旁边的女人,见她终于吐出一口气,才伸出手指过去点了点花姒玥的手臂。
言冰玥干嘛?
李诚虔没说话,继续点了点花姒玥的手臂,在她睁开眼睛看过来时,才指了指自己被禁言的嘴,随着花姒玥一声轻哼,李诚虔才觉得自己的嘴能张开了。
李诚虔太子妃好大的威风,在鉴查院门口如此下我的面子。
疾言厉色了半句话,后半句在花姒玥的挑眉下,甚至还带着点委屈巴巴。
言冰玥在鉴查院门口大闹,还有什么面子可言吗?你打的是谁的脸,我的!
越说越气,花姒玥抄手就锤在李诚虔几乎要跟她贴着的腿上,李诚虔龇牙咧嘴的抽了口气,悄悄的把腿挪开些,怕花姒玥再度出手,又赶忙掐住她的手腕。
李诚虔我怎么打你脸了?
言冰玥你说呢?不给朱格面子就算了,反正他在我这也没什么面子。你怎么跟我爹说话呢?还有,不知道我是鉴查院的提司吗?陈萍萍不在京都的时候,你去鉴查院找事不就是打我的脸吗!
花姒玥一点压着声音的想法都没有,马车外面静悄悄的,不知道那些守卫是不是净道了,反正街头闹市的动静一点都没有传过来。
李诚虔……
李诚虔挠了挠头,只觉得不能理解,他自己是被眼前这小狐狸精迷惑了,才会在心底存着她的影子,但这人又是如何这么理所当然的做他的主的呢。
刚刚那话说出来,好像他们真的是什么举案齐眉、相濡以沫的老夫老妻似的,偏偏不只是他自己,就连外面绝对衷心于他的守卫都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尤其是他被禁言带上马车前,好像有看到陈萍萍的黑骑回来了,他这出戏还没能唱完被这人打断了不说,人家随口一句嘲讽,他的人就听话的给陈萍萍让路了。
“殿下?”就在李诚虔走神的档口,马车外面充当车夫的护卫咽着口水轻唤了一声。
这里面怎么突然没动静了,听说过未来娘娘威名的小护卫有点肝颤,他家殿下不会正在被欺压吧。
说起来,还真看不出,他家殿下居然也是个耙耳朵,娘娘一个眼风扫过去就闭口不言了,以前只觉得殿下杀伐果断,喜怒不形于色,现在却终于觉得殿下有点像个正常人呢。
言冰玥喊什么,回宫。
李诚虔没有说话,本来他也是要回去的,一路安稳回到太子府,李诚虔准备下车才发现自己掐着人家姑娘的手腕攥了一路,赶紧悄默默的松开率先下了马车。
花姒玥慢了一步,刚露出头,一眼就看见不远处侍立的一位宫廷女官。
而此时正心思慌乱,不自在的捻着手指的李诚虔,则并没注意到那边的人,见花姒玥弯腰露出头就定住不动,赶紧伸手过去扶她。
这一动作落在那女官眼里,不自觉的蹙了眉,想起广信宫那些不能诉诸于口的秘密,看着这一幕只觉得碍眼的很。
花姒玥勾了勾唇,顺着李诚虔扶她的动作从马车上下来,落地时还假做不稳的倾斜身子,被李诚虔抱了个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