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无以言表,无以言表啊。这首芳菲落尽梨花白和我过往所听大不相同啊,可是你另谱的吗?”
绵居年纪大些,经过见过的事多些,最先缓过神来,看着场中已经缓和情绪的薛芳菲,仿佛发现璞玉的欣赏目光几乎化为实质。
薛芳菲此谱非是学生所作……
赵玥姜二娘子何必妄自菲薄。
花姒玥瞬间打断薛芳菲的话,捻开的折扇在手心里握着,上下翻飞玩出了各种花样,说出的话也颇为漫不经心,但任谁都能听出她话音中的满意语境。
赵玥那曲子明明就是你在曾经听过的民间小调的基础上,加上了你自己对词曲的感悟,我只不过是以听者的心态,帮你稍加润色罢了。
“小殿下竟也是琴艺高手,此曲意境深远,已经脱离了技艺的范畴,想来小殿下的琴技定然早已脱离了凡尘俗世意境,不知何时能真切的听到小殿下的琴曲啊。”
在曲意曲境和情绪、技法上能达到这般层次的琴曲,即便只是插手润色,绵居先生依然对花姒玥的技艺大为推崇。
赵玥绵居先生抬爱了。今日是岁试最后一场,众位考官,接下来到你们了。决出个高下之分,也许我心情好了,可以现场送大家一曲。
能让花姒玥心情好的,当然只有薛芳菲赢过姜若瑶,那样整场岁试的排名,薛芳菲的队伍才能得到魁首。
花姒玥着重在一言不发的惊鸿仙子和萧德音身上打转了一瞬,仿若在刻意点她们两个。
在场的人都不是傻的,没看姜若瑶已经黑了脸,而即将因为输了赌局,不得不履行赌约出家为僧的李廉,已经软倒在他哥怀里昏过去了吗。
但是不管花姒玥怎么点,这两位都不敢临场反悔,她们可以不昧着良心选姜若瑶,但也没可能让她们选择薛芳菲,弃权是她们唯一能做的。
绵居和萧蘅都选了薛芳菲,沈玉容的票都显得不重要了,更何况花姒玥还没有行使她的权利。
但花姒玥偏偏不放过他,依旧端坐席位上,手握扇柄半遮面,直直的盯着沈玉容等他做出选择。
蓝团子在花姒玥身边飞上飞下忙的不亦乐乎,透明的屏幕上不断的播放着,为了凑足沈玉容参加科举的银钱,薛芳菲把陪嫁的琴卖掉的故事。
琴卖了还能买更好的,可惜那参加科举高中之后飞黄腾达的人却负了心,薛芳菲没有等到她一心信赖的夫君送的琴,却等到了郎心似铁、忘断旧情给予她的杀身之祸。
赵玥说来,我也曾听说那清呈山上的贞女堂,人迹罕至、凄清苦楚,可怜一个弱女子,曾经被孤身埋没深山中。
沈玉容攥紧了手中代表他那一票的木质名牌,半分不敢看向已经回归队伍中的属于薛芳菲的那张脸,脚步沉重的一步步走向计分板前,挂在了姜梨的名下。
花姒玥终于高兴了,不等沈玉容走回席位,直接从座位上起身,把手里的扇子抛回给萧蘅,向着场地中央的那架,承载了一众考核学子琴技的古筝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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