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节一过,天气渐渐回暖,小崽子们渐渐能撂开手些,花姒玥出门的时候就更多了。
每次回郦家,花姒玥便常常盯着四姐好德,就等她什么时候提出来,好去给她准备添妆。
只是她再没想到,好德竟然委托授馆职留京的三姐夫林希,请官媒上沈家门提亲了,且沈家竟然一口应下了这门婚事。
夭夭怎么不托了我家官人,他们好歹打过交道呢。
好德哪里有做妹夫的帮姨姐提亲的,若非大姐夫外放出京,二姐夫同沈家速来没有交集,我又怎么会找三姐夫。
夭夭那你这也是先斩后奏了吧,都没经娘同意呢。
郦娘子结姻大事都是父母做主,问过大媒、合过年庚……咱们家呀,出了一个娶夫纳侍的,你也跟着有样学样。
夭夭……
花姒玥瞬间闭了嘴,这怎么就又说起她来了,她自从成婚之后,过的要多低调有多低调,连小崽子们的洗三、满月和百日都没大办呢。
康宁但是这沈太夫人贵体抱恙,急着冲喜,一切婚事从简,是不是哪里有点问题?那沈慧照连退三门亲,听说并非是因为不满意女方,而是根本不曾相看。
夭夭管他那么多,既然婚事是他们沈府应下的,那沈慧照又未曾退亲,待到四姐姐进门,就是名正言顺的沈家大房娘子,他沈家还能反悔不成?
二月初二,沈家一顶八抬大轿喧嚷了半座城,自郦家抬走了喜服加身、满面娇羞、目露憧憬之色的四娘好德。
及至晚间,姐妹们商量好留下宿夜,待到好德三朝回门,花姒玥再接了郦娘子去只隔着一条巷的郦府居住。
如此既方便花姒玥照应女儿们都嫁出门的寡母,也方便郦娘子每日去四福斋开店支应。
一家女眷正聊着白日里送好德出门前收到大姐寿华的来信,言说大姐夫桑延让任职当地的风土人情,以及她已经坐稳了胎,有了三个月身孕。
急促的敲门声突然响起,天巧去开门,竟然是好德自己跑了回来,一只脚上还包着一方帕巾。
姐妹们面面相觑,扶着好德坐下,给她换下寒透的嫁衣,解开包着脚的帕巾,清洗光脚跑了一路剐蹭的伤处并上药。
那日的玩笑话言犹在耳,还真叫康宁说着了。
那沈慧照竟然真个不知情,是沈太夫人和沈父私自应下亲事抬了花轿进门,且那沈慧照竟然冷面到拒不接受。
夭夭京西的上等良田二百亩,每岁得谷六百石,西京洛阳的两座庄园,值得三千贯。他竟然还教你威胁他父亲要告官,说沈家骗婚有辱门楣。
夭夭呵~哈哈哈~这人真有意思……哎呦~干嘛又打我~
花姒玥兀自笑开讨了郦娘子呼在她后背上的一巴掌,然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一屋子姐姐们都在一言难尽的蹙眉看着她,连好德都顾不上哭了。
夭夭哎呀~我觉得那冷面寒铁还挺坦荡的,是个性情中人。除了有点较死理,倒也还行。
除了好德好奇的看着花姒玥之外,一家人纷纷对她怒目而视。
夭夭四姐姐,你要想好了,人呢,是你先看上的。如今有两条路,一个接受他的好意,断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