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进入快进期,次年三月太后病重,不久驾崩而去,没有太后震慑,后宫情势逐渐紧张,皇后常常与受宠的尚充仪和杨婕妤争锋,惹的官家不快。
杨羡担心胞姐杨婕妤,屡次传消息让她暂避锋芒,只杨婕妤深处漩涡中,非是不愿,只她日常受官家荣宠,皇后断然不肯放过她。
七月初,好德家小宝宝满月,乐善随洛临返京待考,郦家姐妹抽时间聚了聚,彼时各自都有家小照顾,再不似郦家刚进京时心态上的自由自在。
八月乡试放榜,洛临榜上有名,正式晋举人,并准备来年二月参加省试,同样考过的,还有伤势痊愈、疤痕尽消的陆九郎。
数九寒天,新岁将至,忽一日夜半时分,杨家传了消息过来,来人还是杨琬娘新婚嫁给的杨府原管家杨树生。
“原是皇后同尚美人争风,婕妤娘子好言相劝。不知是何缘故,皇后突然动起手来。
官家上前解救,不慎误伤龙颈,自是雷霆震怒,斥皇后无德善妒,坚持要废除她。
谏官御史们吵嚷起来,逼着尚美人出家,连同婕妤娘子也受了牵连。”
夭夭废后,出家。此时人在哪里?
“台谏官们伏阁请对,为废后之事争执不休,官家受了伤,自顾不上婕妤娘子,着人连夜送到白云观去了。”
杨树生坐在客位上,觑着杨羡阴沉沉的脸色,只小心翼翼的作答。
年节送礼他常同这边府里联络,多数打交道的都是与郦小娘子相伴长大的天巧,从未见过郦小娘子出头管事。
再不想遇到大事,莫公爷不出头只看着郦小娘子的意愿,自家这急脾气暴性子的郎君,虽面上不好看,却也能沉住气。
他还没说,宫里的消息自然是先递到杨府,只他家丈人生怕惹火烧身,避之唯恐不及,他能出来送消息,还是丈母和琬娘周旋着让他出来的。
杨羡我早说让她避其锋芒的话,偏她不听,那宫里是什么好去处,纵然得宠不过一时的,色衰爱弛,膝下无子能有什么好下场。
莫绍此时说这些有何用,还不如想想杨家的尾巴都扫干净没有。那些谏官御史们最擅长揪着不放,痛打落水狗了。
夭夭我倒觉得此时奉旨清修并非坏事,只要杨家篱笆院扎的牢,谁也不能把杨家如何。而且,赶上废后,去清修总比留在宫里当靶子强多了,官家未必不是在保她。
花姒玥打定主意,暗中说给天巧知道,天巧迅速退下去,不多时带了一封杨婕妤的回信回来,奉给杨羡看。
信上字不多,笔力沉稳并不见慌乱,只说她知道该如何做,杨家交托给杨羡,她很放心,让杨羡低调行事即可。
杨树生得了信儿也放了心,趁着夜色便又回去了,只到家之后吩咐门上关闭杨府正门,只开角门进出采买,并对外声称,全府斋戒百日为官家祈福,盼官家龙体康健,福泽绵长。
次年二月省试,五姐夫洛临依旧榜上有名,虽然名字稍微靠后,但好歹也是进士及第,金榜题名。
郦家姐妹再聚,忽说起白云观清修的杨婕妤,花姒玥但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