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折淙和莫绍的公事都忙什么,安顿花姒玥和宝儿们睡下之后离开,到莫绍再回来和衣躺在床边,已经到了黎明时分。
次日一早,伴着演兵场将士们排兵演练的呼喝声,花姒玥打着呵欠从床上爬起来,好多年没有过过兵营生活,确实不太习惯了。
洗漱过后,随着莫绍出去为修习内力打基础,日常锻炼的宝儿们也回来了。
府州特色的羊羹、炒米粉之类的吃食,花姒玥这几日都尝过了新鲜。
相较于南方的美食,她这纯北方胃还挺能适应,尤其是一盏海红果蜜汁酸酸甜甜的,营养又开胃。
一家人热热闹闹吃了早饭,刚好院里服侍的女使传话说少将军有请,遂又转去了叙话的花厅。
折娘子亲亲热热的挽住花姒玥的手,携着她一起进了花厅落座,边询问昨夜睡的可好,饮食可能习惯,又叫了女使给宝儿们送来了好消化的点心和羊乳。
夭夭您不必如此客气,哥哥得您相救于洛水河畔,再造之恩未必及不过生养,合该是我们郦折两家的缘分罢了。
因果轮回,善恶有报。她虽按着心情日常便不怎么守规矩,但遵循缘法之说,也不是特别强求,所以即便早知亲生兄长活在世上,却并未一定要把人找回。
夭夭更何况,郦家自入汴京之后,事事顺遂。姐姐们相继嫁去了相合的人家,也都生活美满。娘亲自跟着我这个不肯离家的,日子且过的舒心。这是舍不得京中的姐姐和外孙们,才没有跟着一起出来游玩。
昨日时间太晚,郦家的消息只听了最愁苦的部分,折娘子几乎一夜未眠。
天蒙蒙亮时,才算是眯了一觉,不想梦里都是一个孤苦妇人愁啊怨的,向她索要儿子。
“姐妹们到底如何,昨日莫公爷只说她们都好,却不肯透露分毫,今冬无论如何我要回京一趟,看望娘亲和姐妹们。”
折淙眼眶微红,似乎是熬了一夜,能沉着气这会儿才问,已经是性子沉稳至极,却是再也等不得了。
从大姐寿华开始,一直到五姐乐善,花姒玥详尽的述说几个姐姐的婚事和婚后生活,连带着几个姐夫的生平都细细道来。
折娘子和折淙听过之后已然放心大半,想想郦家乡绅门户,父死子殇之后,竟是几个女儿都能得攀高门,且夫妻恩爱,儿女相继,也是不容易。
说起来反倒是折淙自己,蹉跎至如今年纪,别说后代没有着落,连婚娶都不曾。
两家人一直说到时近正午,宝儿们大概听明白两家的关系,对折淙好奇又忍不住亲近。
惯常脸皮厚的二宝儿,更是‘舅舅,舅舅’的喊着,直言不讳的说想要一匹小马驹。
想要小马驹容易呀,午饭过后略作休息,折淙便带着宝儿们走了,莫绍回去驿馆跟随行官员开会,花姒玥便归了折娘子。
只因她没有女儿,洛阳娘家虽有侄女,却因为真正的折淙被人刺杀一事,跟娘家也不甚亲近了,如今养子的嫡亲妹妹来了家里,自然当亲女般慈爱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