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哭无泪不足以表达花姒玥当前的状态,对于外界来说她的整个月子期都过得水深火热,若非念及崽崽们还需要母乳,可能她连床都下不了。
于是两个吃吃睡睡的小崽崽满月时,出现在所有亲朋面前的,就是一个娇滴滴的被滋润到面若桃花的新婚少妇,一颦一笑都充满了引人沉沦的诱惑。
主要表现在年轻宾客非关男女目不转睛的注视,以及三房夫君越来越黑沉的面色。
偏偏被所有人关注的美人不自知,自天巧手里抱过一只崽崽,以纤细的指尖点着嫩生生的小脸蛋逗弄,看着崽崽张着小嘴追逐的模样,兀自笑的开心。
长辈席安坐的亲长们都头疼的半撑着头,纷纷以手掌遮挡视线。
作为花姒玥名义上亲娘的阮惜文,挨个的看向傅云夕三人,终于忍不住起身过去把花姒玥拉回了后院。
“我也不管你跟他们几个是怎么回事,左右他们自己都不在意,但是你总要想想你的身份问题。”
花姒玥再也没想到,她现在孩子都生了一双,居然等到了与原主一样同样受尽苦楚的名义上的亲娘亲自谈心。
“你宇文伯伯同花满楼在朝为官的两位兄长也算是同僚,你不知道,自从两个孩子洗三定下名字之后,他们见了面可尴尬呢。”
觑着花姒玥的脸色,阮惜文引着她在庭院中紫藤花树下铺着软垫的藤椅上坐下,暗自斟酌着把她压在心底一年的想法说出来。
“明明是花公子明媒正娶上族谱的妻子,若是要回归阮玥的身份,你得想好要如何协调好与各方长辈亲眷的关系。
还有庄语迟,你现在是居住在雁居的庄寒雁,是他嫡亲的姐姐。此时他入朝为官,加上傅少卿接手左行厂一案后,京都各方势力的人都盯着这边……”
阮玥您说的不会是裴党奸佞对傅郎的报复吧?
花姒玥后知后觉的发现,这原主亲妈意不在说她挑战伦理纲常的脚踏三条船。
而是她复杂的身份引发的各方舆论,和京都各方势力蠢蠢欲动的算计、利用,更甚至仇家的报复或者……
阮玥您是担心庄仕洋是裴大福义子的事情暴露,会牵连庄家、我,以及同我有关系的人。
说到这里,花姒玥勾唇笑了笑,仰头看着在这个院子里花期得以延长的紫藤花。
阮玥不知道宇文伯伯有没有说起,他曾追查过庄家祖父的死因。我的人在澹州的时候同样查过这件事,庄家祖父是中毒身亡。
阮惜文只颦蹙了眉,自从脱离庄家后,心情顺畅调养得当,且因为重新嫁给了曾经情投意合的人而养出来的明媚平和,因着花姒玥突然提到的人,仿佛又要陷入多年前的那场绝境噩梦。
阮玥我将庄仕洋自族谱上除名了,他现在是无名无姓的黑户。
阮惜文满面愕然的脱离了那些情绪,定定的看着花姒玥张张合合的嘴巴继续说出她感兴趣的事。
阮玥这件事其实已经上报过了。因为庄仕洋请辞的折子留中太久,我用了些小手段,让上面批复了折子。并且将确凿的证据罗列好,一并放在那封已经批复好留档的折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