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急关头,蒯铎触动癸玺,地宫塌陷,封禅台未能等到最后三个月的完工期便整体坍塌下陷,所有的工匠全部深埋地底。
同年,离京驻守边关十年的平津侯庄芦隐,亲率大军出征冬夏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带领大雍将士们凯旋而归。
稚奴听到这个消息和同伴一起跑出迎去接随军出征的父亲蒯铎,不仅没见到父亲,还因爬上马车寻人与冬夏郡主结下冲撞仇怨,挨了那小郡主两鞭子。
更寸的是稚奴拿地上的石子还击,那郡主挥鞭打飞石块,石块正好打在马头上。
马匹受惊之下飞奔而去,将车厢中的平津侯府二公子庄之行摔的七荤八素。
……
听故事睡着的小蛇盘曲着身子团成一小团,感应到身边温凉适宜的温度,原地转了两圈游过去将对方缠紧。
逐渐陷入沉眠之后的梦境却并没有多么香甜。
同样是香甜的梦中被娘亲唤醒,胡乱裹上衣服出来,前院里弓弩声、刀兵碰撞的声音吓得小小人瞬间清醒。
滑倒在地的小少年听从娘亲的吩咐,将她藏在后院的草垛里,转身便跑去了后院的一处地道口,抬起活动的地砖跳下去,又将地砖还原。
草垛的秸秆怼在她嫩生生的小脸上又疼又痒,她犹豫着没敢动弹,攥紧的小拳头死死的堵着嘴,不敢发出声音来。
“躲起来,快躲起来。”
是隔壁邻居家婶子的声音,但紧跟着就是一声惨叫,又一道闷哼声结束,她终于控制不住的发出一声呜咽。
然后她见到了一个拿着刀的侍卫,他说:“你是蒯铎的女儿。”,收刀入鞘后半蹲下身朝她伸出手来,“来,我带你去见你爹娘。”
她的爹娘被人用长矛压着趴跪在地上,旁边全都是倒在血泊中的师兄们,她强抑哭声怯怯的唤着爹娘,想要过去却被那个侍卫死死的拉住。
“蒯铎,何必呢。封禅台一事,你本来就死路一条。本侯要的是你从冬夏拿回来的东西,只要交出来,我一定替你向皇上说情。”
她抬起袖子擦了擦被泪水模糊的眼睛,呜咽着朝那个说话的人看了一眼,那是个很有气势的人,不像是京城里的侯门贵族。
想起白日里那个被捆在地道中的小公子,她大概知道这个人是谁了,平津侯庄芦隐,打赢了冬夏班师回朝的边境驻军将领。
“你若是真这么想,还会杀这么多人吗!”爹爹咬牙切齿的看向毫无声息的几个师兄,眼底的恨意都掩在泪水下。
“这些人都是烂命一条,再收新的便是。但你再不松口,死的就不光是弟子了。”庄芦隐一把拉过她的手腕对着爹爹威胁道。
爹爹挣扎着想要起身,又被身后压着他的人一脚踹回去,她被抻疼了手臂,忍不住打了个哭嗝,伸着手叫娘。
“如果再不说,我就先杀你儿子,再杀你女儿。”那个侍卫听令上前将娘身边的狗剩哥哥抓在手里。
“别杀他,他只是我的弟子。”爹爹否认道。
平津侯并不相信,那个侍卫掐着狗剩哥哥的后颈,似乎认定了狗剩就是她哥哥,“我们知道你有一个十岁的儿子,小家伙,他是你爹吗?”
“爹,娘,孩儿不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