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姒玥想吃的所谓鹿肉火锅并非是说只涮鹿肉的火锅,因鹿肉相较猪牛羊肉腥味更重,而中式饮食中,传统的鹿肉做法多是或烤或烧或炖或煨。
加之野鹿的肉质味道香浓却肉瘦多柴,所以花姒玥说的鹿肉火锅只是单纯以鹿肉切块,装罐炖焖直至酥烂做成的鹿肉高汤火锅。
这一路从江宁府赶回来,总算能吃上一顿正经饭,花姒玥胃口大开,挑拣着适口的菜蔬塞的两颊鼓鼓,手里还捏着奶黄包作清口之用。
终于填饱了肚子,就着酸甜的酸梅汁,花姒玥轻舒一口气,这才有功夫问起摘星阁的经营情况。
“不单纯只是买卖东西,有时候还会有求上门来卜吉问凶的。一旬最多问三卦,生意倒也还行。毕竟一般人也付不起摘星阁的卦资,所以开设这个项目就是为了勾通王公贵族之流罢了。”
白玥那我在这京中有什么是需要注意的吗?比如得罪不起的人?
天机没有直接回答,先是撤下了冰凉的酸梅汁,又以水晶壶引山泉水冲泡起花果茶来,“说到这个,主人准备为蒯家报仇吗?”
白玥龙染说我哥哥是此界的天命之子,他的存在就是为了复仇的。你现在问我这个做什么?是要我搅乱他的命格吗?
“既然主人不打算过多掺和,那这京中自然也没有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天机如是说,稍顿了顿又说起别的事。
“这枕楼是贞顺十三年才被新主人盘下的,一层大厅那个御赐的牌匾,您看到了吧。在这里,纵是督卫司的厂卫,也不敢嚣张太过。盖因为新主人的身份是,冬夏战败后入京为质的质子,冬夏郡主明香暗荼。”
花姒玥呵笑一声,接过天机奉过来的花果茶抿了一口,摊开手掌朝着天机要碎银子。
她与其留在这,听天机不着痕迹的撺掇她入局,还不如去赌场大杀四方呢,说不准一时半刻的收入都够她年底划账的了。
天机无奈的摸出钱袋子送到花姒玥手心里,取了干净的湿帕子给花姒玥擦拭掉唇角的些许油渍,顺手又把覆面的纱巾给她系上。
花姒玥一时没反应过来,她以后常驻这里为什么还要带面纱,到底没有多此一举的再去解开,掂着荷包里的碎银子,袅袅婷婷的出了包厢直奔赌场去了。
“买定离手……”荷官吆喝着按住色蛊,一面盘算着台面上压在各处的银子,一面做着不为人所知的小动作。
这样的赌局花姒玥见得多了,以小博大,参与的场次不多,次次都是加倍加倍再加倍,赢得多了,终于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白老板,时辰不早了。您定下的望月阁朱雀头已经收拾妥当,等您过去就可以掌灯了。”
花姒玥意犹未尽的将桌面上的银钱收到自己身边,偏头瞟了一眼凑上来说话的女管事,知道今天的赌局该结束了,再玩下去就算是砸场子了。
白玥那就走吧。筹码收一下,挂账上吧。
她倒是要看看进门时听枕楼小厮们说起的,望月阁八公子的影戏能说出些什么京城轶闻、朝中秘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