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断续续的脚步声逐渐靠近,花姒玥随手抽了一条轻纱遮在水面上,任由轻薄的纱绢浸水后遮盖住自己。
庄之行一边好奇的打量一边往内室的方向走,摘星阁在京都开了十年,从枕楼还不叫枕楼的时候,便是久负盛名的神秘店铺。
回想了一下刚刚进来时穿过的那层水幕,庄之行甚至猜想这十年间,能够进到这里的人绝对屈指可数,想不到他一个京都有名的纨绔还有这样的荣幸。
思绪飘忽间,庄之行猛然摇头,抬手拍在自己头上,如果这样的荣幸是用负债好几万的霉运换来的,他情愿不要。
又进了一层纱帐之后,空气中氤氲的水雾自最后一层帘幕后面弥漫出来,庄之行深吸了一口气,他似乎闻到了一些药浴的药材味道。
“白老板,你在吗?”庄之行犹豫着问道,声音里甚至夹了些紧张和不自在。
白玥进。
花姒玥无奈的出声,果然是洁身自好的纨绔,竟然连闯进来的胆子都没有,若是换成……
花姒玥摇了摇头,瞬间清空掉脑海中属于昨日晚间的那场意外,暗自吐槽自己一定是在玉棺中睡的太久睡傻了,是时候找个看的过眼的人解决一下生理需求了。
勾魂摄魄、活色生香,庄之行觉得他长这么大,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独属于美人的极致诱惑。
不同于枕楼里陪酒的那些举止轻浮的姑娘,也不似舞姬们摇曳腰肢的柔媚轻佻,甚至跟那些被追捧到自命清高的花魁都不一样。
那是一种俾睨万物的玩世不恭,是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让人心甘情愿臣服的吸引力。
还有一种极淡的香气,可以破开多种药材咬合出来的药浴香,直冲进肺腑铭刻下来,不管多久再也不曾遇见,都会历久弥新念念不忘。
总之,不管庄之行进到药浴室后便呆呆愣愣经过多少头脑风暴,现实却是花姒玥耐心告罄的抬眸白了他一眼罢了。
白玥找我干嘛?莫不是庄二公子有钱还债了?
白皙的手臂随意的推着从纱绢边缘浮上来的花瓣,纤长的指尖拈起其中一枚恣意的揉弄,捻出些许汁液犹自不满意,一定要捻碎才丢出去。
“咳~我就是为这事来的。”庄之行不自在的仰头看了看四周,最后在墨玉泉池边上背着身坐下来。
白玥哦?愿闻其详。
划水的声音越来越近,娇俏的问话声也越来越近,最后一个字落下,花姒玥已经倾身趴俯在庄之行身边,略微歪头便能看清他侧脸上的表情。
庄之行僵直着身子不敢乱动,眼睛也不敢再乱瞟,撑在身侧墨玉石台面上的手指攥的死紧,手背上紧绷的青筋都若隐若现。
最让花姒玥觉得有趣的,是庄之行努力想要憋住的急促呼吸,完全控制不住乱蹦的心跳声,还有滚来滚去的喉结。
白玥庄,二,公子?
花姒玥放轻了声音一字一顿的唤道,声音里稍微带上一丝魅音。
她倒是想看看,这位从一开始只是用纨绔假象掩盖真实性请,后来却渐渐被游手好闲吃喝玩乐消磨了心性的纨绔子弟,会做出什么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