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回答:“奴婢湘云,是角宫的婢女。”
宫紫商点了点头,长长的睫毛颤了颤。
“什么时辰了?”宫紫商问。
“巳时。”湘云回答。
宫紫商点了点头,注意到了自己的衣服已经不是昨天晚上那一件了,想必是湘云给自己换了一身。
医馆的门被推开,穿着玄色织金长袍的少年走了进来。
是宫远徵。
“远徵弟弟……”宫紫商看清楚了来人。
“你怎么会连个婢女都不带在身边?”宫远徵抱着手臂说。
宫紫商有些失落地低下了头。
她在商宫的地位并不高,父亲并不觉得她能够撑起整个商宫,对刚刚出生不久的弟弟更加重视。
她年纪小,在那些婢女眼中算不得什么,再加上父亲的不重视,那些看碟下菜的下人们,对她就更加敷衍了。
“是我想一个人……”宫紫商勉强地笑了笑,说。
“不想笑就别笑,丑死了。”宫远徵说。
“远徵弟弟,不可无礼。”门外传来了淡淡的声音。
是宫尚角的声音。
十七岁的宫尚角已经褪去了稚气,五官变得棱角分明,一双锐利的眸子似乎没有任何情感一般。
他不是一开始就这样的,好像是从,几年前,无锋入侵,他的父母与亲弟弟丧生之后,他才变成这样的。
宫紫商想。
“你好些了吗?昨夜才听闻你身体不适。”宫尚角说。
明明是毫无起伏的语气,可说出来的话却是关心的语气。
宫紫商的泪水没忍住落了下来。
“我好些了。”宫紫商低着头说。
“我认为,我们是家人,是可以交付真心的家人,你若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可以同我们说。”宫尚角的声音依旧是淡淡的,但话语间却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
宫紫商心中划过暖意,她搽干净了泪水,说:“我知道了……多谢尚角哥哥。”
她平日里是不怎么和宫尚角来往的,商宫与羽宫关系更好是上一辈就有的事情,到了这一辈,她没有勇气去打破这个格局罢了。
“你就谢我哥一个人吗?”宫远徵有些不服气地说。
明明是他给她施针诊治的,但却不见她谢自己。
“也多谢远徵弟弟。”宫紫商露出了一个真心的笑。
“还是笑着好看些,哭着丑死了。”宫远徵脸颊微红,转头小声说。
宫尚角无奈的看了一眼他,说:“远徵弟弟年纪小,但他是好意,你不必介意。”
宫紫商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介意。
“你身体还没好,最好在医馆多住几日。”宫远徵有些变扭地说。
“那这几日便劳烦远徵弟弟了。”宫紫商说。
“职、职责所在罢了。”宫远徵仍然是抱着手臂,傲娇的样子。
宫尚角:“这几日就让湘云照顾你吧,若是缺了什么,都可以托人来角宫要。”
说完之后他就离开了,宫尚角已经掌事了,角宫的事务是对外交际,他平日里是忙碌的。
“你怎么把自己搞得那么狼狈?”宫远徵还是没忍住,问出了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