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这不是第一次见到乔星的眼泪,但感觉着那眼泪掉在被褥上晕染出的小小的湿痕,宫远徵身子依旧微微一僵 ,他就那样沉默着看着那眼泪数秒,眼里闪过些许无措,那拉高的被子就那样一点点的被拉下,直至伤口彻底的显露出来。
“给你处理就是。
有什么好掉泪的?
眼泪什么也解决不了事情。”
***
是的,眼泪什么也解决不了。
除了展现自己的脆弱,根本是懦弱者的表现。
乔星自是知道的,甚至于她都气自己好端端的掉什么泪,左右受伤的又不是自己。
可是....可是....
看着终于显现在自己面前,因为之前牵扯而晕染出血痕的伤口,乔星用力的咬了咬唇,用手胡乱的抹了把泪,却是强迫自己拿起包扎绷带与药材,朝前凑了凑。
“乔星,身为医者你该知道,处理伤口不让它化脓也很重要。”
“....”
就目前而言,乔星并不想理宫远徵,她稳着手 ,把那包扎着在伤口上的绷带一圈圈解开。
血腥味以及涂抹的药味越发浓郁,但随着绷带解开,也能看清那伤口应该是剑伤,刺的还颇深,以至于那皮肉翻裂开来。
”这种时候,你若是把眼泪掉在伤口上,那就是滋生了不必要的...“
伤口狰狞。
伤口主人却是毫无所觉般,话语带着些许往日惯有的轻慢。
乔星拿着消炎的纱布的手一顿,下一秒抬起略显用力的在伤口上一沾。
”唔~“
面前的肌肉绷起间,夾杂着一声隐忍的闷哼。
乔星放轻手上的动作,熟练的把伤口全数消完炎后,又涂抹上药,尔后就是一圈圈的包扎。
在最后一圈绕完,拉高被子,在伤口与着肌肤一道皆被被子遮掩间,乔星终于抬头,看见不知何时沉默下来的人影,用着那双因为泪水浸染过而格外明显的眼眸直视着宫远徵,话语说的极坚定:
”主人,身为一个合格的医者,我不会犯一些极为愚蠢的问题,更没有那么多的眼泪掉在伤口上。“
如果不是刚才掉眼泪是事实,乔星恨不得直接否认自己掉过眼泪。
也不知是她的态度太过坚定,还是刚才伤口换药弄得有些疼。
宫远徵在她的目光中安静而沉默。
这般模样反倒是让乔星有些不习惯。
”主人?“
宫远徵微微捌开视线,良久低应一声:
”知道了。“
这般的应声,竟是带出些许乖巧之意。
不过做为早已经被宫远徵这张漂亮的脸蛋迷惑过无数次的人,这一次乔星极快的从宫远徵乖巧的错觉中挣脱出来。
“主人若是没事,小的就先退下了。”
“嗯。”
***
之后的数日,乔星的日常就是给宫远徵换药,被宫远微的狗行为气的想要暴跳VS学医术,在医馆当个兼职医者。
而直至第五日,宫远徵那伤口都已经开始结茧,乔星方才从他与宫尚角交谈中,隐隐知道他这剑伤的来源。
竟是与上次雾姬夫人被刺有关。
可惜除了抓到上官浅这疑似无名的人,哪怕受了这么严重的剑伤,也没有得到什么新的线索。
不过有没有新的线索与乔星也没什么关系。
有关系的是,当宫远徵伤口好了,她的事情竟是莫名多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