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香气浓烈弥漫,不过呼吸间,鼻腔就已经塞满了香料。
让锦绣这个对味道异常灵敏的人忍不住连连打了几个喷嚏。
许是知道自己行为太过失礼,连忙用手紧紧捂住嘴鼻,生怕惹的这屋主不喜。
青衣郎君随意丢了张帕子给锦绣,便自个儿走向那层层白色纱幔之后。
锦绣慌忙接住帕子,用来捂住鼻子后,忍不住小口呼吸,只觉得一股淡淡的雨后新竹的清香涌入脑海,大大减缓了空气中浓烈的香味带来的影响。
毕竟是男子闺房,不好进去,自然的走到桌子旁坐下,眼睛却好奇的盯着内里,张着大大的耳朵试图听听八卦。
这青衣郎君是蛇妖,那他师兄肯定也会是妖,只不过有那么大的本事,又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方。
青衣郎君不喜的看向床上衣衫不整的男子,皱了皱眉道:“你到底还要疯到什么时候,不就一个凡人吗,让你如此糟蹋自己。”
青衣郎君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他这师兄自小便是天纵奇才,在修炼上颇有天赋,悟性,也是他们一辈中的佼佼者。
如今,荒废修炼,整日醉生梦死,流连各处的烟柳之地,沾染各种肮脏的气息,大大有损心性,有损仙途,到底还要堕落到什么地步。
要不是看在一道修炼,他才懒得管他,简直是个怨天尤人的怨男。
“呵~呵~,师弟,你这话说得,我这哪里是在糟蹋自己,分明是在红尘中历练,你听我说,我去过了上百座花楼,见过了各种身份的女子,看到她们为我争锋吃酷时,可有趣了,呵~”
说着说着就忍不住笑了起来,含情脉脉的双眸好奇的透过层层纱幔看向坐着的锦绣。
“哟,师弟,这是哪儿寻来的这么标致的小娘子”话落人便闪现到锦绣身边,低下头靠近锦绣,轻轻嗅了嗅,闭上眼睛,愉悦的笑了笑
“唔,好干净的味道啊,眼光不错”
下一秒,白衣男子就被闪现到锦绣身边的青衣郎君毫不留情的推开了。
“她是我的,你有这心思,不如好好想想该怎么进慈悲寺,去见你的旧情人”
冷冽的香味源源不断的涌入鼻间,锦绣试探了下,将帕子放下,眼睛一亮,神奇,身前青衣郎君的味道好似将自己包裹起来。
阻断了浓烈香味入侵她的鼻子,锦绣不由傻傻的笑了笑。
莫名觉得身前高大挺拔的青衣郎君给人一种心安的感觉,有一种被保护的感觉,等等,自己在想什么。
摇了摇头,悄摸的歪出头好奇的看了一眼青衣郎君的师兄,便迅速躲回青衣郎君的身后。毕竟两人这剑拔弩张的气氛真是挺吓人的。
这一眼,确实惊艳,那男子如他声音一样,是个长相温柔的人,很好看,可身上总有种说不出来的气质,看起来既温润如玉,又给人一种妩媚的感觉。
那身上穿的纱衣,简直是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啊。
不过她觉得还是青衣郎君更好看,她还是更喜欢青衣郎君这样的。
“哼,你来只是来挖苦我的不成”
白衣男子面色不虞,没好气道。
“自然不是,你竟然搞出了人命,而且还不知收敛,打破了妖族与人族的约定,你再怎么也不该滥杀,眼下玄门的人不会放过你,而妖族自然也不容得下你”青衣郎君冷冷道。
白衣男子瞬间警戒起来,一副随时准备动手的架势,竖瞳显现,冷哼一声,愤怒道。
“我没有滥杀,我杀的都是该死的负心女,她们哪个都不无辜,我有什么罪,我没罪,你想杀我”
青衣郎君没说话,瞥了一眼躲在自己身后瑟瑟发抖的某人,摇了摇头。
“没有,人类有自己的规矩,我们入了世,自该遵守人类的规矩,你犯了规矩,自该按妖族规矩处置,要不了你的命,出去吧,族中执法长老等候多时了”
白衣男子一听直接炸毛,执法长老一来,想必外面早已布下天罗地网,他逃不了了,他不甘心啊,他还没报仇啊,等他服刑回来,仇人早都已经死了,他找谁报去。
眼神恨恨的盯着青衣郎君,咬牙切齿道:“你是专程来拖延时间的,真不愧是我的好好师弟啊”
见青衣郎君没说话,他还是不甘心,尽管心里在恨,也不得不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毫无骨气的服软低头恳求自己这个师弟。
“师弟,看在同门一场,你帮帮师兄,我还想再去试一次,这次哪怕玉石俱焚,我也要弄死那个负心人,好师弟,你就给我最后一次机会吧,我保证,报了仇,我会立马回族服刑,好好悔过”
望着昔日那个意气风发的师兄变成如今这幅落魄样子,青衣郎君不由得有些感慨,不过十几载的光阴,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青衣郎君眼神怜悯的望着师兄,义正言辞的拒绝道:“不行,无需多言。”
白衣男子一口气堵着,他知道如今他是逃不了了,他只是想借此让师弟帮个忙来着,结果望着铁面无私的师弟,只觉得所托无望啊。
见证了一波妖族事件后,本该害怕的锦绣此刻竟然一点儿都不害怕,反正目前的形式,白衣男妖肯定是弱势,也不知道是不是人杖蛇势。
锦绣很突兀的开口打破了这紧张的氛围。
“那个,你还有什么心愿,在我力所能及之下,我也许能帮帮忙,你不妨说说看”
锦绣觉得,这白衣男子下一刻就要被抓了,留下那么多世俗的银钱也没用了不是,据她观察,这男子还有很想要做的事,却没能做到。
据她观察,这男子为情所困,他的情人大抵是发现他妖的身份,从而抛下他,去那个什么慈悲寺出家去了,导致他找不到那个人,觉得自己被负,所以因爱生恨,励志要杀掉天下附近人。
不过,如今,她觉得这男子应该只是想让那个女子后悔吧。
总而言之,夫子说过要助人为乐,她绝对不是那等可以为五斗米折腰的人。
白衣男子和青衣男子闻言齐齐看着这大言不惭的人类,白衣男子满眼兴奋,青衣男子则是惊讶,这人刚刚不是还害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