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一直都没有说话的佐多奈那未抚平纸张的褶皱,“如果各位都看不出来的话,也许可以带我去你们的侦探社找其他的社员求助?”
“为什么突然会又下达[撤退]的指令……”
匆匆离开的蜜发女性在暗巷中疾走,死死盯住屏幕上寥寥无几的信息。手机的沉淡白光扑打在她脸上,让表情昏暗又苍白。
——是啊,为什么呢。
太宰治的手指轻微摩挲着放在口袋里的窃听器,目光投向正把脑袋凑在一起讨论褶皱纸张上内容的两人。
放弃行动的黑手党,莫名出现的新委托人,两件——三件风马牛不相及的突发事件。
“你真的不打算向我多解释解释么,小言。”
沙色外套的青年在电话中说道。
“和太宰了解到的大差不差啦。”
话说到一半,还能听见国木田在旁边斥责的声音——对于太宰治的“没事找事”。而枕流言则在一边劝慰道“没事没事”。
“对了,太宰,”电话那头少年的声音和周围的杂音都明显起来,应该是开了免提。“关于你刚刚说的新的委托,”
“委托人是谷崎兄妹的同学吗,”国木田独步插话道:“那种程度的解密还入不了你的眼,丢给那个新人吧。把没做的委托做成。”
“要麻烦太宰再看顾一下了,”耳边换成了更温和的声音。“是来自那个剧场的人的话,还请你务必帮助大家解决好这个事件呢。”
蓝发的少年悦耳地轻笑了几下。
“我对那个剧场很有感情的。我有朋友也在那里工作,希望她不会因此受伤。”
太宰挂断电话后,看向在给中岛敦展示纸张,用手指指划划,脸上却毫无求知欲的人。
“佐多奈那未……”
他轻轻念出陌生委托人的名字。
“这些字符到底是什么意思呢?连线吗?还是要连成特定的图案?”
无谓的问题,完全搞错了重点。青年感到十分无趣。这只是以花哨夸张的外壳糊弄掩盖真正能引导正确思维的那根“细线”,能锻炼的只是陪演者的演技。
“我觉得关注框架这些字符的图形会更有联系一些,中岛君。”
“是这样吗……”
比演技透支更快的是耐心啊,不过,毕竟这个舞台本来搭建的也不够用心——对于这个被仓促赶上台的主角来说。
“图形,到底有什么含义……啊,太宰先生!”
沙色外套的青年挂着随性的笑容加入了冥思苦想的少年“们”。
那么,是时候放送一些“あドリブ(即兴表演)”了。
“你居然这么安静,没跳到女性身边邀请殉情,难得。”
“我不否认自己也会注意对象和场合啊。”
“那我以前阻止的人都是谁?绷带分身吗?”
听着一个钟头后同枕流言回来的青年用半奚落挖苦的语气,太宰晃了晃手指间夹着的薄纸。侦探社内现在已经又空荡荡的了,中岛敦已经出发跟着委托人去处理事件。谷崎兄妹则早在跟他们回来前就被一个电话叫去接江户川乱步了。
“确实很简单啊,比每月的工作总结报告还要无聊的东西。”
“别用那种忽视工作并以此为荣的骄傲语气,我听得出来。”
国木田板着脸抽走了折痕累累的纸。
“就像是小学生的创意一样。”
他看了数分钟之后干脆地得出结论,将它再递给枕留言。
“就像是学前龄儿童玩的找不同游戏,敦君努力地玩了好久呢。”
太宰治语气平淡无奇,他的目光转向枕流言,继续说道:
“就像国木田君和小言今天去解决的那个事情。”
“哦?”
似乎是游戏实在无趣到好脾气的孩子也无法恭维的程度,蓝发少年浅淡地微笑着,任由太宰的一句话吸引自己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