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苗疆女子擅蛊毒,人们会从中推出一位圣女来尊崇……——引子
漆黑的罐中,两毒斗得火热,不消片刻,胜负已分。
剩下的只耀舞扬威似的,整个过程都映在双波斓不惊的眼睛里。
“该回去了”桑离朝天边看了眼,低低喃着,将罐子封住别在腰间,拔腿向山下跑去,余辉拉长她的背影,不知是怜悯还是庆幸。
推开院门,桑离默默往旁一闪“啪!”一个茶杯摔在脚边。她扫了眼站在院中怒气冲冲的桑莫,淡淡:“父亲不必如此,日日这样,茶杯都摔完了,清姨喝什么?”咬重“清姨”桑离太熟悉她父亲了,病弱的饶清就能称为他的全部。桑莫愣了愣,狠狠剜桑离一眼,匆匆进屋照顾那位病美人了。
桑离目送父亲进屋,讥笑万分。桑莫啊桑莫,你也就这点能耐,多活几日吧,我为你细心练的蛊就快好了。桑离想。她掏出一个药瓶,将罐中蛊倒进,又拣入几枚丸子;桑离眯了眯眼:弑心蛊,一但深入人体,就可神不知鬼不觉得吞蚀心脏,快出一时辰,少出几日,验尸也验不出;被寄蛊的人死后,蛊便会随风化却。桑离眼里溢出强烈的恨意。
恨要从几年前说起,桑莫是插门女婿,桑离的母亲莫秋,是苗疆最无情,也是最会练蛊的女人。从记事起,桑离日日就要承受被母亲扔进百虫窟的痛;桑离的每寸肌肤都被蚀的血肉模糊,蛇在身上肆无忌惮地爬行,吐着腥红的芯子。而莫秋只是冷眼旁观,往往在桑离只剩一口气时将她拽出,用药疗伤。桑离当时红着眼,忍着上药的痛苦,咬牙切齿,一字一顿:“莫秋!总有一天,我要练出最毒的蛊毒,谢我承受的痛,在你身上十倍!千倍还来!”莫秋并不恼,还是那副神情,轻描淡写,似乎从没有点喜怒哀乐:“好,我等你那么一天。切记,世上没有最毒的蛊,只有最毒的人心。你唯有变强,变毒,让自己化为那只蛊,才能掌控别人的全部!”
对莫秋的恨是多的,爱也是多的。五年,桑离想不明白。莫秋那么冷血的个人,为何会在丈夫领着心上人对她恶语相逼,以至给她下毒药时,心甘情愿的迎上去
她端着水,跪在莫秋的床边;床上,莫秋血色尽失,余下不多的生命正点点流失。桑离握住垂下的手,怒目责斥:“莫秋,你太傻。你不是会下蛊、会杀人吗?你把他俩杀了呀?!”莫秋凝视着桑离,勉力一笑,是第一个笑,也是最后一个“离儿,你不明白”声音轻轻的“以后,你也会遇见个让自己一眼惊艳不可拔,甘愿为此陷入其中的人。”话落,桑离感觉握着的手正渐渐冰凉,体温幻散“母亲,你不能死,你的债……”谁知,头一次喊母亲,竟是在母亲临终前,可惜,那人再也听不见了。
下葬后,桑离最后的柔意也没了,心冷得如冰山。对于家中两个害死母亲的凶手,只是淡然:“汝之二人,吾乃圣女,有权砍、杀、赶汝。”凌利的目光让依偎的桑莫饶清不由一震。可笑,二人还没从这目光中,品出另些意图,想千刀万剐、死无察寻他俩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