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麋足的起身,随手披了件寝衣,叫了春喜进来伺候。
春喜猫着腰,眼睛丁点不敢乱飘,只是还没等他走进,床榻上忽然出来一声轻喃。
赵心念孩子……
春喜心里一惊,他悄悄抬眼,就见皇上的指腹拭去了懿妃眼角的泪痕……
他忙又低下头,正准备后退时,皇上就起了身,大步往浴室走去,他连忙跟上。
翌日醒来时,皇帝的身影早已经不见,赵心念唤了人进来伺候她洗漱,方才梳妆好,就见春喜带着一个小太监进来。
那小太监的手中捧着红木的托盘,上面放着两个精致的青花瓷碗,一碗颜色黑漆漆的,散发着难闻的药味儿,一碗是乳白色的,瞧着像是燕窝。
兰香一瞧见那药,心里便是一紧,她握紧了替赵心念挽发的檀木梳子,紧张的问。
兰香春喜公公,这是何物?
别不是皇上给娘娘赐了避孕药,不想让娘娘再次有孕吧?
春喜捧着碗,似是没有察觉赵心念的情绪,只弯着腰对赵心念道。
春喜回懿妃娘娘的话,这是皇上一早上朝前就嘱咐了奴才的,这汤药是皇上特意叮嘱涂太医,让涂太医根据娘娘的身子开的坐胎药,皇上还交代了,您小产后身子尚弱,便吩咐了,让你每日早起进一碗燕窝,也可补补身子,滋润养颜。
赵心念一听,面色当即红了些许,又起身对着皇上上朝的方向福了福身子,这才一脸感激的道。
赵心念有劳皇上如此费心。
春喜笑着道。
春喜只有娘娘身子好了,皇上才会放心,如此奴才变不打扰了。
小太监忙把托盘放下,跟着春喜身后退了出去。
兰香这会儿没了方才的紧张,反而透露着欣喜,她端过坐胎药捧到赵心念面前。
兰香娘娘,不如你趁热用了。
这可是坐胎药,后宫主子里的头一份儿,便是以前皇后娘娘未遇喜时,皇上也不曾下旨赐过坐胎药。
赵心念闻着鼻尖儿处传来的药味儿,心里一阵厌烦,她只好捏着鼻子喝了,又把那燕窝用了,这才带着兰香去了翊坤宫请安。
请安依旧是一阵子的酸言酸语,赵心念权当是嫉妒她,都不过耳的,皇后冷眼瞧着,忽然就觉得没意思极了,刚想开口让人散了,就听令妃缓缓开口。
令妃懿妃妹妹,前些日子是姐姐不对,姐姐不知你身怀有孕,妹妹直言直语惯了,姐姐也是担心妹妹祸从口出,就想着给妹妹一个教训,谁曾想……
令妃看了眼身旁的宫女,那宫女捧着一个东西放到赵心念的桌子上,宫女揭开红布。
嘉妃这不是观音吗?
金玉妍捂着嘴,惊讶的轻呼出声,她发现令妃自从怀孕后就愈发的蠢笨起来,明目张胆的讽刺懿妃,送观音其实是个很好的寓意,尤其是宫里的女人,自己的宫里都供奉着祠堂,可……懿妃一月前小产,还是因为令妃小产,她这不是恶心懿妃吗?
赵心念令妃,你欺人太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