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有些异样,张海青连忙起身,顺便把尹新月拉起来。
尹新月你没受伤吧?
张海青(后背隐隐作痛)没有。
虽然张海青嘴上说着没有,但是尹新月还是眼尖地发现箭矢上沾了少量的血液。
......
夜风吹拂,吹动着室内窗帘,点点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照在那暗青色的麒麟纹身上。
张海青只开了床头的台灯,室内光线很暗,不过足以让她清理伤口了。
尹新月手里抱着医疗包在张海青房间门口徘徊着,她犹豫许久,最后咬咬牙直接进入。
尹新月(站在门口)你,为什么要骗我?
张海青没必要,我已经习惯了。
对于尹新月的出现,张海青并不惊讶,因为她老早就听见尹新月的小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嗒嗒嗒”的声音了。
尹新月靠近张海青,她这才发现张海青身上有很多大大小小的伤口,如同蛇虫一般爬在她身上。她不敢想,一个女孩子身上这么多疤,以后可该怎么嫁人啊。
尹新月(小心翼翼询问)你不疼吗?
张海青(无奈解释)这些很常见了,我以前受过的伤更重,差点死了。
尹新月按下开关,房间瞬间明亮,张海青的上半身一览无余地展现在尹新月面前,紧实有线条的肌肉,轮廓清晰的腹肌,当然,最显眼的还是那麒麟纹身。
尹新月都是女孩子,就别不好意思了,我给你上药吧。
张海青谢谢你。
尹新月一点点剪开张海青的裹胸,一副完整的麒麟纹身赫然显示在眼前。她轻轻地消毒、擦药、包扎,动作行云流水。
虽然尹新月知道有些事情不能知道太多,可是她实在是太好奇了。
尹新月(小声询问)你身上这个纹身...是什么?
张海青这是麒麟,是我们张家人的标志,遇热显形。
......
第二天一早,张海青得知陈皮已经趟进医院了,于是买了点水果和糖油粑粑过去看他。
陈皮虚弱地躺在病床上,整张脸苍白如纸,浸透暗红血渍的绷带一圈圈缠绕在他身上,他的眉头紧紧拧成死结,睫毛下投出颤抖的阴影,看起来很不安。
张海青将东西放在床头,又在旁边坐了一会儿,而陈皮紧蹙的眉毛渐渐舒缓,她又趁陈皮醒来之前就离开了。
醒来后的陈皮望着床头的糖油粑粑出神,在他昏迷的时候,他感觉到自己旁边有人,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花香,很安心。在监狱的日子里,他听到很多人都在说师娘的病没救了,可他不信,因为张海青一定有办法救师娘。
他起身拔掉手上的针头,不顾护士的阻拦,转身走出医院回到红府。
此刻红府正沉浸在喜悦的气氛中,毕竟二月红高兴,他和丫头此刻正坐在庭院里依偎着。
陈皮(上去鞠躬)师父,师娘。
二月红陈皮,你回来了。
关于陈皮的一些事情,二月红也略有耳闻,不过当时着急给丫头治病,并没有特意关注。
丫头(询问)陈皮,你怎么一身病服啊?
陈皮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当初和樱花人合作给师娘找药治病,不过还好张海青在,否则那些药就直接害了师娘了,尽管最后他落了个罪名,可他没怨没恨。
二月红(故意支开丫头)丫头,你先回房休息吧,我跟陈皮聊几句。
丫头(依依不舍)好。
待丫头走远后,二月红娓娓道来。
二月红陈皮,你的事情小青已经和我说过了,我也不会再追究,你给你师娘治病求药的事情,我也都看在眼里。
陈皮(感觉师父的情绪不对)师父...
二月红(叹气)陈皮,你习得一身功夫,这些年我该教的都教你了,从此之后,你便不在是我的徒弟,我也不再是你的师父了。
二月红剩下的路,得靠你自己走了。
剩下的路,陈皮该何去何从呢?
陈皮(见师父意已决)师父,弟子想最后请教一个问题。
二月红请问。
陈皮(期待)师娘的病,会好吗?
二月红你师娘不出三个月就可痊愈。
陈皮喉间滚过一声压抑的呜咽,他反复呢喃着"太好了",最后他挺直脊背,重重地叩首,额头与地面相撞的闷响惊起檐下麻雀,自此,师徒二人缘分已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