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长沙

张海青缓缓睁开眼睛，感觉自己好像少了条胳膊......

　　她眼球转动，视线落到自己“消失的胳膊”上，结果是被陈皮拿去枕着睡觉，已经麻了。

　　张海青陈皮。

　　陈皮并没有醒来，反而更是抓紧胳膊继续睡。

　　张海青无语地抬起腿，一脚将陈皮踢开。

　　陈皮（惊醒）谁？！

　　陈皮揉了揉眼睛，这才发觉她已经醒了。

　　张海青我这次，又昏迷了多久？

　　陈皮（捕捉到关键词）又？你以前也经常昏迷吗？这次你可是睡了整整五天。

　　张海青（低头沉思）五天吗？越来越久了。

　　陈皮（疑问）我不明白，你当时为什么不让我杀了陆建勋？

　　张海青你傻啊，他是长沙城情报官，你这么光明正大地把他杀了，上面的人不会让你好过的。

　　张海青这个仇，我肯定会报。

　　张海青下床活动着手腕脚腕，虽然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但是基本上那个不影响行动了。

　　陈皮我说，你恢复得也太快了吧。

　　陈皮我当时把你带出来的时候，你的血根本止不住，没过一会就把我的衣服浸湿了。

　　陈皮这要是一般人，不早死了。

　　张海青（苦笑）可能，受伤太频繁，所以身体适应了吧。

　　两人聊完这个话题后，瞬间陷入了沉默，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陈皮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茶杯，纹路在掌心划出微凉的痒意，余光里她垂落的睫毛像受惊的蝶翼，在眼睑下投出颤动的影。

　　而墙上的挂钟秒针走得格外清晰，咔哒声将沉默切割成均匀的碎片。他终于忍不住抬眼，却正好撞上张海青慌忙移开的目光，那瞬间交错的视线像投入静潭的石子，让两人同时微不可察地瑟缩了一下。

　　张海青（挠挠头）那个，谢谢你啊。

　　陈皮（撇过头）哼，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还能被陆建勋抓住。

　　张海青害，别提了，既然没什么事了，我就先回去了，改日再好好谢你。

　　陈皮（出声制止）等等。

　　陈皮（注视着张海青）你被陆建勋折磨成这样，张启山一点行动都没有，你回去干什么。

　　张海青可能佛爷他们并不知情。

　　陈皮（翘起二郎腿）我看未必！

　　陈皮（顿了几秒）算了，张海青我告诉你，那个张启山不一定是你最后的归宿，如果...如果你想离开的话....

　　陈皮（声音越来越小）你来找我，我罩着你...

　　张海青（听不清）啥？你大点声？

　　陈皮（脸色微红）诶呀，听不清算了，你赶紧走吧！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却在转身瞬间看见张海青嘴角扬起的弧度——那抹笑像投入古井的月光，明明灭灭地晃在他心尖。

　　等他再次转身时，张海青已经背着刀离开了。

　　......

　　张海青一直在回想起那句话——落叶要归根，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路过张府，外围依旧是被士兵冲冲包围，正当她思考着怎么进去时，一只宽大有力的手将她拉进巷子里。

　　齐铁嘴小青，你怎么会在这里啊？还有，你这几天都去哪了？

　　张海青这才认出眼前的人，是齐铁嘴故意装扮成乞丐的模样。

　　张海青（疑惑）小八？小副官？你们怎么扮成这样子？

　　齐铁嘴此事说来话长，你也赶紧装扮装扮，我们出了城再说。

　　张海青一头雾水地和他们一起办成乞丐的模样，她盯着水面里自己的倒影 —— 乱草般的头发缠满麦秸，脸上抹着灶灰，身上的破棉袄散发出沤烂的菜帮子味。

　　等出了长沙城之后，她才知道，陆建勋的通缉令早像雪片般铺满整座城，张启山、张海青、二月红等人贴满了告示栏。

　　在路上，齐铁嘴顺道向其他乞丐打听张启山的去向，得到消息后，三人立即找了个歇脚的地方收拾一番，张海青便向两人说道这几天经历的事情。

　　张海青（边吃边讲）我当时就晕过去了，所以被三娘抓走了，然后再次醒来就到陆建勋那里去了。

　　齐铁嘴这，没想到霍当家也跟陆建勋勾结了。

　　张海青自然省略掉自己在监狱受尽折磨的过程。

　　张日山陆建勋撤销佛爷的职务后，立即下令将整个张府监视着，而且佛爷不知得了什么重病，突然就倒地不起。

　　张海青是陨铜。

　　张日山陨铜？为什么这么说？

　　张海青还记得矿山底下那座古墓不？我一个人摸进墓室，里头有口用陨铜铸成的棺椁。正看着呢，突然中了幻觉，等清醒过来的时候，那棺椁“砰”地炸开了，一小块碎片直接扎进我右边胳膊里了。

　　张海青（继续说）从那之后，我就经常感觉到头晕，还会陷入昏迷状态，佛爷估计也是受陨铜的影响。

　　张海青所以我们现在应该先找到佛爷，然后再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