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避

发生那件事情之后，张海青以休假的名义一直躲着张启山。

　　让她更疑惑的是，副官看起来也怪怪的，每次看见他总感觉他的眼眶红红的。

　　这一天，张海青总算明白是为什么了。

　　张日山像一头被激怒的困兽，不等张海青回过神，他已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下一秒，他粗暴地将她拽进自己怀里，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后颈，狠狠吻了下去。

　　这哪里是吻！牙齿撞得她嘴唇生疼，舌尖带着侵略性撬开她的牙齿，一股浓重的酒气直冲她的天灵盖，他扣着她后颈的手收得越来越紧，仿佛要将她的呼吸都侵占。

　　她的挣扎在他野蛮的力道里显得微不足道，唇齿间的刺痛与窒息感一同涌上来，眼泪不受控制地流出眼眶，模糊了视线。

　　张海青（挣扎）唔——

　　张家人的肺活量也异于常人，许久，张日山才肯在嘴上放过她。

　　他紧紧地抱住张海青，声音沙哑。

　　张日山你只能是我的，你不许跟他在一起。

　　张海青（挣扎）好好好，不在不在，你先送开我。

　　张日山（松开她）答应我，跟我在一起。

　　张海青（犹豫）我......

　　张日山半跪在地上望着她，见她犹豫模样，一股尖锐的疼在心里骤然炸开。

　　他的眼眶不知何时已红透，眼尾划过一滴眼泪，顺着脸颊滚落，砸在衣襟上。

　　张日山你......讨厌我，是吗？

　　他的声音有些发紧，尾音微微发颤。

　　张海青（轻声）我不讨厌你。

　　张日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眼底更红。

　　张日山那你就是喜欢我。

　　不是疑问，只要她点头，就能将刚才的疼痛，连同所有的不安与试探，都一并抚平。

　　张海青只能先稳住他的情绪，她张开手臂，双手环住张日山的腰，右手渐渐朝着脖颈处移动，另一只手拍打他的后背。

　　张海青好了好了，乖啊。

　　趁他不注意，张海青顺势将他捏晕，随后将他拖到床上。

　　张海青（松气）看来这个地方不能呆了，我得上小八那里躲躲。

　　......

　　张海青将自己这两天的经历告诉了齐铁嘴。

　　张海青你说我这两天怎么这么......

　　齐铁嘴（心情沉闷）你是怎么想的。

　　张海青我还没想好呢，所以来你这里躲几天。

　　齐铁嘴小青啊，该要面对的事情总该面对的。

　　齐铁嘴如果让你在佛爷、副官和我之间选一个，你会选谁呢？

　　张海青玩乌龟的手停了下来。

　　张海青你们...一个个都怎么了？

　　齐铁嘴（笑）小青，这件事情慢慢去想，不急。

　　齐铁嘴我齐老八虽是一介书生，可若说护你周全、保你往后日子安稳，这点底气，还是有的。

　　张海青第一次见齐铁嘴这么正经，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

　　红府。

　　张海青觉得还是红府最适合避风头。

　　张海青（苦笑）丫头，二爷你们可千万不要告诉他们我在这里啊！

　　丫头（憋笑）好，我们不告诉，不过你也到成亲的年纪了。

　　二月红是啊，小青，你现在正是黄花大闺女的时候，要是他们三个不都不中意，那我们就再找。

　　门外，一个提着竹篮的人兴致勃勃地跑进来，熟练地穿过小径来到他们身边。

　　陈皮师...二爷，夫人好。

　　丫头陈皮？你怎么来了？

　　陈皮（打开竹篮）我抓了些螃蟹，新鲜着呢，想给你们送去点。

　　陈皮（看见张海青）你怎么在这？

　　张海青我串门不行啊。

　　陈皮张启山他们都找你呢。

　　张海青别告诉他们我在二爷这里呢。

　　陈皮你吃螃蟹不？

　　张海青（挥手）不吃，烦着呢。

　　陈皮你不吃我还不想给你呢！

　　二月红和丫头对视一眼，露出姨母笑。

　　丫头（故意支开陈皮）陈皮啊，你去把螃蟹交给下人们吧。

　　陈皮好。

　　丫头（故意咳嗽几声）其实，我觉得陈皮也不错，就是有些小孩子脾气，你们两个要在一起的话，肯定很热闹。

　　张海青......我走。

　　红府看样子也是待不下去了。

　　......

　　吴府。

　　吴老狗（好奇）你好端端的来我这里干嘛？

　　张海青（抱着小狗）我来看看这些狗狗怎么了。

　　吴老狗说正事，过些日子，佛爷要开九门大会，到时候你也得来啊。

　　张海青（不想看见某些人）不去，我无名无派的，过去干嘛。

　　吴老狗你代表张家啊。

　　张海青那你把佛爷置于何地？

　　张海青（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是佛爷让你把我带过去吧，你已经把我的行踪告诉佛爷了是吧。

　　张海青步步逼近，咬牙切齿。

　　张海青我这灵槐刀好久没见血了...

　　吴老狗（制止）哎哎哎，君子动口不动手啊。

　　吴老狗见势，立即逃跑。

　　张海青（马上追）老狗你给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