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微之“任辛,你有话问我?”
任辛点点头,迟疑了一瞬,才道:
任辛“鹫儿……这些年怎么样?”
楼微之“怎么样?”
楼微之哼笑一声,道:
楼微之“那臭小子很好啊,他武艺得你亲传,跟随李隼上阵杀敌立了许多战功,都被封为侯爷了,还得了个羽林卫将军的名头,风光得很。”
楼微之“他也是安都出了名的风流公子,翩翩少年,得许多人爱慕呢。”
任辛轻叹了口气,无奈地看着她。
任辛“微之,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
楼微之爱穿轻衫,外衬一件纱衣,每每撒谎,小指便会不自主地卷纱衣的边角。
楼微之“果然什么都瞒不了你。”
楼微之挽着袖子斟了杯茶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才不疾不徐地道:
楼微之“他是面首之子,安都中除了我有几个真心瞧得上他?不过虚与委蛇。”
楼微之“帝王打压他,拿他平衡权势,只给了他一个长庆侯的名号和一个羽林卫将军的虚职,又为了敲打沙西部将初国公之女初月许给了他,不曾问过他愿不愿意。”
楼微之“他全靠自己自己谋划,才取得了如今的成就,却一不小心就又会全盘皆输。”
楼微之“他从不结党营私,也并无好友,活得很孤僻,也……日日都在想你。”
那年的大火,烧掉了一整个诏狱。
火光冲天,热气升腾得连空气都能将人灼伤,也明目张胆地吞噬着任辛,诏狱变成了坟墓,一如当日浓稠的黑夜。
那时李同光刚死了自己素未蒙面的母亲,又千求万求还是被任辛扔在了安都,心中有气,便悄悄躲着不见人,他以为师父会心疼,以为她会后悔,可没想到等来的是一场分离的大火。
他要闯到火里去,一副天塌了的模样,好几个人都拉不住,最后还是被楼微之一掌劈晕了。
可之后的每一天,他都来废墟亲自刨灰,只为找到任辛的尸骨,只是他不知道,每一次,楼微之都在身后。
最终他刨出了一副极像任辛的尸骨,这才如获至宝地捧在了手里,为她立衣冠冢,日日祭拜。
他请宫廷画师中见过任辛的人画了几百幅画像,贴满了一座墙,将她穿过的朱衣绯衣紫衣都抢了过来,日日看着,抱着任辛送的青云剑神思不属。
他每月初一十五都去祭拜任辛,他思念成疾,被过往的回忆和无边的悔恨生生逼疯了。
……
任辛听了楼微之的话,只觉心头微微发苦。
鹫儿不该这样,她教他的隐忍、耐心、克制,他全都忘了,可这又恰恰体现了他重情重义。
任辛轻叹了口气,道:
任辛“我知道了。”
任辛“微之,谢谢你。”
她对鹫儿了解得如此事无巨细,必然也曾关注他、护过他。
楼微之“任辛。”
任辛见楼微之抬眸,她生得很美很柔和,看起来没什么攻击性,尤其是一双水润的眼,眼角泛红时格外我见犹怜。
只是温柔有毒,美人如蛇蝎。
可今日,任辛竟罕见地瞥见了一抹脆弱。
她愣了一瞬,心脏蓦地一紧,听楼微之一字一句地问:
楼微之“你问安国朝堂,问朱衣卫近况,问鹫儿,就没想过……问我一句么?”
这些年的苦与笑,成长与挫折,烈火烹油的煎熬和如履薄冰的寸近,我也想一一告诉你的。
可你从来不问,哪怕一个标点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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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这位读者的会员。
家人们,我有个不成熟的想法,我竟然想写鹫儿和宁远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