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小零受伤

　　琴酒曾经最恐惧的事情，便是瑶姬知晓他双手沾满鲜血的真实面目。

　　只是，他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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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诡谲的风毫无预兆地席卷过阴暗的仓库，扬起的尘埃迷了众人的眼。

　　下一秒，光影微动，一个纤弱却坚定的身影已然出现在仓库中央，仿佛凭空出现。

　　“住手！！！”瑶姬张开双臂，毫不犹豫地挡在了降谷零身前，直面那冰冷的枪口，“小九，不可以！他是——”

　　在她身影显现的刹那，琴酒眼底深处难以抑制地掠过一丝前所未有的慌乱，尽管快得无人捕捉。

　　贝尔摩德、基尔、香缇、科伦全都惊愕地望向这个不速之客，他们甚至没看清她是如何出现的。

　　琴酒强行压下翻涌的心绪，冰冷地打断了瑶姬未出口的话语，声音听不出丝毫波澜，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死亡宣判：“无论他是谁，他今天都必须死。”

　　瑶姬难以置信地睁大了双眼，凝视着眼前这个浑身散发着冰冷杀意、陌生得令人心寒的男人。这真的是她所认识的那个小九吗？

　　安室透（降谷零）看着瑶姬出现，又看到琴酒对此并无半分讶异，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也彻底熄灭，沉入冰窖——原来琴酒，早已洞悉了他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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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仓库外，浓重的黑暗角落里。

　　诸伏景光震惊地望着从阴影中缓步走出的高大男人：“是……是你？”

　　赤井秀一斜倚着墙，手中那把狙击枪在微弱光线下泛着冷硬的光泽。他嘴角勾起一抹难以捉摸的弧度：“好久不见，苏格兰威士忌。”

　　见到这位昔日亦敌亦友的同伴，诸伏景光瞬间明了——那张写着地址的纸条，定然是出自他手。眼前这个男人，正是当年同样潜伏于组织、代号为“黑麦威士忌”的FBI王牌狙击手。

　　诸伏景光脸上难得浮现一丝见到故人的松动，但救人心切，他急切地就想冲向仓库：“太好了！我们快去救他们！”

　　赤井秀一却伸手，稳稳地按住了他的肩膀，墨绿色的眼眸中闪烁着算计的冷光：“不急，再等等。”他布下的局才刚刚开始，怎能允许这场好戏仓促落幕？

　　诸伏景光不解地蹙眉：“？”

　　.

　　仓库内，琴酒看着瑶姬脸上那清晰无比的惊恐与陌生，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他嗓音不自觉地放软了几分，甚至带上了一丝几近哀求的意味，向她伸出手：“阿瑶，过来。”

　　瑶姬红了眼眶，倔强地摇头，声音带着哭腔：“不要……”诸伏景光说的都是真的！一直做着可怕事情、手上沾满鲜血的人，真的是小九！而现在，他还要杀了小零！

　　安室透忍着痛楚，低声道：“瑶姐姐，你快走！别管我！”

　　瑶姬却异常坚定，张开的手臂没有丝毫退缩：“不！我答应过要保护你的！”

　　看着她如此固执地维护着另一个男人，琴酒只觉得心口一阵阵尖锐的刺痛，仿佛被人亲手撕裂。

　　“你要选他吗？”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捏紧的拳头指节泛白，青筋暴起，幽绿的眼眸死死锁住瑶姬，不愿错过她任何一丝表情。无数个深夜折磨着他的恐惧噩梦，终于在此刻化为现实——他失去了她。

　　瑶姬紧咬着下唇，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拒绝回答，却用身体语言表明了立场。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对峙时刻——

　　“砰！”

　　一声刺耳的枪响骤然划破死寂！不知是谁扣动了扳机，子弹裹挟着致命的尖啸，竟直直朝着瑶姬射去！

　　在看清子弹轨迹的瞬间，琴酒脸上一直维持的冰冷面具彻底碎裂，被从未有过的恐慌所取代！

　　“阿瑶！小心！”安室透瞳孔猛缩，用尽全身被禁锢的力气，猛地侧身用身体撞开了瑶姬！

　　子弹擦着瑶姬的脸颊飞过，带起一缕断发和火辣辣的痛感。她呆立当场，瞳孔因极度惊恐而急剧收缩。

　　而安室透闷哼一声，身体无力地沿着柱子滑落在地，温热的鲜血瞬间从他胸口汹涌而出，迅速染红了浅色的衣物。

　　“？？？！！！”

　　“谁开的枪！！”琴酒的怒吼如同受伤的野兽，狂暴的戾气与杀意瞬间爆炸般席卷了整个仓库，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他握枪的手因极致愤怒而青筋暴起，目光如利刃般扫过在场的每一个手下。

　　从未见过如此骇人模样的琴酒，科伦被吓得魂飞魄散，怀里的狙击枪“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脸色惨白，结结巴巴地试图解释：“我、我……我想起来了！她就、就是那天在东京铁塔上面的那个……那个妖女！”

　　贝尔摩德却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看好戏表情，慵懒地笑道：“科伦，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什么妖女？她可是我们琴酒心尖上的小情人呢~” 她的语气带着明显的嘲弄。

　　“小零——！！！”瑶姬猛地回过神，扑跪在降谷零身边，颤抖着手想要扶住他。触目惊心的鲜血让她眼泪如同断线的珍珠般滚落。她慌忙想要调动灵力为他疗伤，指尖刚泛起微光，却被降谷零用尽最后力气死死按住。

　　“阿瑶……不、可以……”他气息微弱，却异常坚定地摇头。如果她在此刻动用这非凡的力量，被组织这些人亲眼目睹并上报给那位先生，那么她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危险境地。他绝不能让她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