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集装箱顶端的香缇紧握狙击枪,透过瞄准镜死死盯住那辆黑色宝马,牙关紧咬:“该死……就差一点!他们刚好停在射程边缘!”
“哦?我这边角度倒是正合适呢。”通讯耳机里传来阿夸维特带着笑意的声音。他埋伏在车队后方,狙击镜稳稳对准了宝马旋转的轮胎,嘴角咧开兴奋的弧度,“让我来给他们送上一场灿烂的烟花吧!想想就让人热血沸腾啊!”
他故意拖长了语调,语气轻佻而恶意:“香缇,你可要好好表现哦~毕竟现在……琴酒可没空护着你了,对吧?”
“阿夸维特,你给我闭嘴!”香缇对着耳机低吼,指尖因用力而发白。她绝不相信老大真的会背叛组织。只要这次她能立功,将那个女人献给BOSS,说不定……一切还有转圜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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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路上,另一辆黑色轿车内。
朗姆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举着电话,声音平稳:“基尔,汇报情况。”
“目标已被成功困住,正在收缩包围圈。”基尔压低的声音从听筒传来。
“很好。”朗姆的独眼中闪过一丝冷光,“就像对待刑场上的猎物一样,慢慢地……将他们逼入绝境。”在他亲眼见证之前,他绝不相信那个叫瑶姬的女人真有什么所谓的神力。
“明白。”基尔挂断电话,迅速从口袋掏出另一部手机,指尖飞快地编辑了一条短信发送出去。
远处阴影中,赤井秀一的手机屏幕亮起。他扫过信息,唇角微不可察地向上弯起:“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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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姆的车后座上,琴酒面如寒霜,沉默地凝视着窗外被雨水浸透的浓重夜色。冰凉的雨滴淅淅沥沥地敲打着车窗,划出一道道蜿蜒的水痕。
雨刮器有节奏地刮擦着挡风玻璃,朗姆的思绪却随着这雨声飘回了多年以前。和琴酒一样,他也是被BOSS从死亡边缘捡回来的,只是比琴酒更早一些。
他至今仍清晰地记得,当年自己捂着血流如注的左眼,奄奄一息地倒在泥泞路边,是BOSS将他带走,给了他新生。从那一刻起,他就发誓将终生奉献给组织,奉献给那个人。
对他而言,BOSS时而流露出的、近乎祖父般的慈祥,是他冰冷生命中唯一贪恋的温暖。
然而,那个雨夜,他撞破了一个足以摧毁一切认知的秘密。
或者说……那真的只是一个光怪陆离的噩梦吗?无数个夜晚,他都在试图说服自己。
那也是一个同样的雨夜,那天是他的生日。他像个渴望夸奖的孩子,偷偷捧着一小块蛋糕,藏在BOSS房间的衣柜里,想给他一个惊喜。
雨声越来越大,他却迟迟未归。等待中,他不小心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在黑暗中惊醒。一道诡异的金光从柜门缝隙透入。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将柜门推开一丝缝隙——
然后,他看见了终生难忘的景象。
BOSS痛苦地跪倒在地毯上,身体剧烈地抽搐着。紧接着,一只毫无血色的、如同蜕皮蛇类般惨白的手,猛地从他腹部穿透而出!
那层枯老如树皮的人皮骤然撕裂,一个容貌妖异邪魅的男人,竟从那副躯壳中缓缓钻出,站了起来。
他舔舐着手背上沾染的黏液与鲜血,眉头不满地蹙起,仿佛嫌弃那腐朽的味道。
极致的恐惧瞬间攫住了朗姆,他浑身僵硬,连呼吸都停滞了,只能瞪大双眼死死盯着地上那滩软塌塌的人皮。
几秒后,那个妖邪的男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他猛地转过头,目光精准地穿透柜门的缝隙,直直射向朗姆惊骇的双眼。
四目相对。
隔着狭小的空间,那个男人竟对着他,缓缓勾起一个诡异至极的笑容。随后,他将一根手指竖在唇边,做出了一个清晰无比的——
“噤声”的手势。
下一刻,他身形一晃,竟悄无声息地重新融回了地上那副枯老的人皮之中。
片刻死寂后,地上的“BOSS”缓缓坐起身,迷茫地环顾四周,仿佛刚从一场梦中醒来。他揉了揉额角,步履蹒跚地走向卧室。
房间恢复了寂静,只剩下窗外淅沥的雨声。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