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姬夫人却只是轻笑一声,低头不语。
”医书是假?“宫尚角很快反应过来。
”医书是真,但老执刃偷天换日,改了几页。“
”那几页,想必在夫人手中吧?“ 早产不足为证,重要的是被换掉的医书。
”这是自然。“
“只是,要证实宫子羽的身份,几页纸,恐怕不够。烦请夫人到时出场作证,充当人证才是。”
“当然,也希望角公子说话算话。”
见人如此好说话,宫尚角眼中闪过几分怀疑。
身为宫子羽的继母,竟如此这般伙同外人,坐实继子不入流的出身,莫非……
“我在这里待得太久,久到已经厌倦了这里的一切。老执刃身故,宫门又逢多事之秋,呆在这里,只会日夜惶恐罢了,到了这般年岁,我只想远离腥风血雨,在世间找个安宁的地方,过完此生。”
夜色漆漆,寂静无声,说道伤心之处,雾姬夫人的脸上留下两行清泪,许是觉得在小辈面前有些难堪,雾姬夫人径直往羽宫走去。未再回头。
“哥,她说的话,可信吗?”宫远徵有些怀疑,雾姬夫人平日里看着对宫子羽不是挺好的吗?怎么这么容易就策反了。
“就算错了,总归对我们也没有坏处。”
“哥,你说十日之内查出无锋细作,有把握吗?”
宫尚角静默不语,转身向角宫而去。
刚回角宫,宫尚角便招来金复询问情况。
“你说什么?浅浅被宫子羽带走了??”
“是,就在不久前。”
宫尚角眉眼闪过狠厉之色,宫子羽。
……^O^……
长廊檐下,二人坐下阶上赏着月。
“浅浅,是我让你受委屈了。“
上官浅微微抬头,看向宫子羽。
”都怪我,这般无用,迟迟过不去第一关。羽宫无人,委屈浅浅又住医馆,又住角宫。“
宫子羽很是内疚,垂着头不敢看上官浅。
下颌被轻轻抬起,二人鼻尖相贴,”我只想在你身边。“
”那那…那我带你去后山。“宫子羽红着脸,说话有些结结巴巴。
上官浅没有说话,轻轻靠在人肩上,发起了呆。
“浅浅,我…我可以抱抱你吗?”
“要是…要是不行的话,也没关系,我只是我只是……”
话还未说完,宫子羽便感受到了怀里的温热,满足的笑了笑。
“浅浅,你真好。”
开心了一会,宫子羽的眉眼又耷耸了下来。
“近来,我总是梦见母亲、父亲还有兄长,如今又多了月长老……”
“兰夫人,想必是美梦了。”上官浅温柔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安抚意味。
“人们都说,梦是反的,越美的梦,醒来越让人难过。”
“梦里总是下着大雪,母亲撑着伞,离我忽近忽远,站在羽宫的庭院前,苦苦等待着什么。”
“都说梦代表得不到的和已失去的,想来却有几分道理。”
“浅浅,我今晚可以去你房里睡吗,打地铺就行?”
一从议事厅回来,宫子羽便去角宫将人接了回来,安排在自己房间的隔壁。
“为何?”上官浅有些不解。
“他们说,我现在已经是执刃了,让我搬到哥哥之前的房间。但里面都是哥哥过往的痕迹,布置、陈设,完全没变,就好像…他并没有离开。”
上官浅睫羽微颤,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