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国公已经有些怀疑我了。”
周寅之想起近些日子, 薛远频繁的试探,眉心就止不住的高高皱起,虽然都被他糊弄过去了,但那是因为现在薛远紧盯着勇毅侯府,没时间细细思考,若是被薛远想明白了,那他的下场......
“而且,前几日,国公不知从何处获取了燕牧和那平南王的书信,已经呈给了圣上。”
“如今那勇毅侯府之人,都已被圈禁了起来。”
“逆党之流平南王?”薛姝挑了挑眉,“所以勇毅侯府勾结逆党是真?”
若是真的,那他何必怕成这样,况且书信已经有了,那之前父亲交代他,要获取燕牧笔迹和印章的任务便不必再做了,这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
“小姐有所不知啊,这呈上去的书信就只有上半封,而且其中并未有勾结谋逆之语啊。”
周寅之显然也是悟了她的意思,可这件事已经不再像之前那般简单。
“若是被有心之人找到了下半封,证实了勇毅侯府的无辜,那咱们国公府可不就成了人人口伐的对象了。”
“更何况.....”周寅之几番抬头看她,复又低头,就是说不出话。
“更何况什么?”薛姝面色一冷,随手拿起桌上的茶杯便扔了过去。
“还不快说?”
“更何况,近来国公疑似要有大动作了!”周寅之看着脚边摔碎的杯子,咽了咽口水,也不知道跟着小姐是对还是错。
“什么大动作?”
“小姐有所不知,早年间我曾无意见知晓,国公在侯府的通州军营里,似乎安插了自己人。”
“如今,侯府已被安上谋逆的名头,若是军营再有变动,侯府谋逆之事便被坐实。”
“这是好事啊?”虽然薛姝有些意外,父亲竟瞒了他这么多的事,可从周寅之的话来看,除了与国公府对立的侯府,难道不是好事一桩吗?除了父亲的心头大患,他们该高兴才是。
至于光不光彩,手段如何,那又有什么关系,她只知道成王败寇,技不如人。
“小姐!”看她竟然还高兴了起来,周寅之急眼了,他分明不是这个意思,居安思危居安思危不懂吗?
“若是成功了便再好不过,可现在盯着国公府的人,也不在少数。”
就是宫中便有那圣上、太后,宫外还有那谢危和刑部等人,勇毅侯府得人心、掌兵权已久,岂是这么好倒台的,若真这么容易,薛远岂会至于筹谋大半生?
“若是被人将通州军营异动的实情,捅到了圣上的面前,只怕是会拖累国公府啊小姐!”
身居高位之人,最是疑心病重,若是沈琅知道是国公府筹谋的整件事,只为了陷害勇毅侯府,就算那封信是真的,沈琅也不会就此作罢,赶在天子眼皮底下行骗,便要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
就算到时候沈琅不至于对国公府连根拔起,可兴武卫的实权已经没了,若是薛远再失了朝堂上的位置,那国公府岂不就是名存实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