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交话间,兴武卫已经身处败境,看着围在身前的燕家军, 薛远紧了紧袖中暗藏的匕首。
“阿姝,我是父亲啊阿姝,救我。”
“阿姝,快帮帮为父啊。”
薛姝面色如常,如没听到那般,依旧淡然的站在燕临身侧,可谢危却听不得这些,示意刀琴和剑书将人扣住,抽出自己随身带着的匕首,便行至薛远跟前。
“父亲?”
“你配做父亲吗?”
“薛远,你好好看看我是谁?”
薛远的双手被扣向两边,脸上抵着冰凉的匕首,心惊胆战的看着面前的脸。
“认不出来吗薛远,我可是早在二十多年前便该死了的人。”
“你才是薛定非?”薛远近乎是抖着嘴说出这句话,又看向全然不震惊的薛姝,“阿姝,你也知道?”
“阿姝,我是你父亲,你知道他的身份却不告诉我?”
“阿姝,只有我们才是一家人,你救救父亲吧。”
就算薛远再如何不想承认,心里也知道,现在就只有薛姝能救他,毕竟沈琅那么宠爱她......
“父亲?”
“想着如何最大化利用我的,父亲?”薛姝唇角微扯,“你不配。”
一旁的沈琅早就阴沉这脸,他要是如今还看不出来,倒是真傻了,私自召回燕临,又摇身一变成为当年救过他的人,谢危显然另有所图,只怕是就连禁军,也治不了他。
“你看,你就是这么失败,没人会觉得你会是一个好父亲。”
“你也不是一个合格的臣子,你只是个意图不轨的野心家罢了。”
“当年你卖子求荣,送阿姝进宫后,又想让阿姝同我一样,替你换取荣华富贵。”
“呵,薛远,你还真是敢想啊。”谢危随意的拿着手中的匕首,朝着薛远的脸上打了打,又用那锋利的刀刃,细细划过他的喉咙。
“你...你不能杀我,我是你父亲。”
“你不能杀我。”感受到脸上和脖子上冰凉的触感,薛远只会惊恐地重复这一句话。
“父亲?”
“呵,薛定非早已死在了二十多年前,而我,是谢危。”
“噗!”
话音刚落,谢危手中的匕首,就刺入了薛远的胸膛。
薛远直到死,都还在瞪大眼重复着那一句,“你不能杀我...”
沈琅看着没了动静的薛远,冷不丁开口,“谢危,你想谋反?”
“有何不可?”谢危转身走到薛姝的身边,“圣上若是聪明的话,便知道该怎么做。”
如今禁军对付兴武卫已经折损,而燕家军却还完好,若是真动起手来,他们赢得概率,可是大得多。
“你要弑君?”
“你可想好了,你这么做可是要担负天下的骂名。”
“是吗?”
“我便说圣上被平南王逆党刺杀身亡,是我带人,救太后和公主于危难之间。”谢危的这句话,不仅是在告诉沈琅,太后和沈芷衣在他的手上,更是在告诉他,他根本就不畏惧流言蜚语,更别说这谣言未必能传出宫去,毕竟历史向来由胜者书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