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海盗这种职业还是从电视机里的杰克船长，宋亚轩没想到自己还能在现实遇到。
其实宋亚轩也不是自己亲眼所见。
不过是在他昏昏沉沉间，他和刘耀文被船长赶到了偷渡人的船舱里。
刘耀文说有海盗洗劫了船只，他们要在这个鱼龙混杂的腌臜之地躲一躲。
宋亚轩不疑有他，乖乖地缩在不怎么惹眼的角落，靠在刘耀文肩膀上，摇摇晃晃又睡了过去。
一天，两天，三天……
没有手机，没有任何计时工具，宋亚轩已经数不清自己在船上待了多久。
只是自从海盗来了之后，宋亚轩再也没走出过这个窄小逼仄，臭气熏天，噪音不停的船舱。
他很少会有清醒的时候，除了必要的活动外，宋亚轩几乎都躺在刘耀文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一个破旧潮湿的小棉被上。
为了隔绝那些深肤色不同人种不怀好意的目光，刘耀文还给宋亚轩找了个能挡住人的铁皮箱。
只是刘耀文总是早出晚归，宋亚轩只有在吃饭喝水的时候才会被刘耀文轻轻摇醒。
尽管刘耀文什么也不说，宋亚轩从刘耀文眼下越发深黑的眼圈和日益瘦削的身形能判断出来，刘耀文似乎过得比他还要糟糕。
锦衣玉食，娇生惯养的少爷，怎么就沦落到这种地步了呢？
宋亚轩想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他只想立刻就死掉。
刘耀文为什么哭?
耳边是刘耀文略微疲惫的声线，宋亚轩却怎么也没办法睁开眼睛。
脸颊上带有新茧的指腹拂过脸颊，就像是被一只可爱的小猫用有倒刺的舌头舔了一下。
那是刘耀文在帮他擦眼泪。
宋亚轩犹记那天深夜，也是这样类似的情境，他等刘耀文等得太困，刚从外面回来的刘耀文用带了些冷意的指腹将他的眼泪抹去。
刘耀文的指腹很光滑，被摸着有些痒意，宋亚轩睡得不熟，很快便睁开眼。
刘耀文问他"为什么哭?"
宋亚轩只道:"做了个噩梦。"
只是个噩梦，宋亚轩这样想着。
海盗是噩梦，船舱是噩梦，刘耀文粗糙的指腹也是噩梦，醒来就会好的。
会好的。
……
宋亚轩再一睁开眼，才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扶光城，回到了熟悉的老宅，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是怎么回来的?刘耀文去哪了？
贺峻霖会这么轻易放他回国吗？
难道一切都只是他做的一个梦?
无数问题涌入脑海，像数根苦藤蔓缠绕着神经收紧，剧烈的疼痛叫嚣着从头脑中刺出。
没有人能回答他。
他其实想问问刘耀文疼不疼，被船员偷了身上所有的钱，被很多人围着打疼不疼?
被抓去干苦力只为了给他换一些能吃的东西，还要假装安慰他骗他遇到海盗的时候疼不疼?
被船舱里的黑大个挑衅，没力气还手只能挨打还要告诉他闭上眼睛的时候疼不疼?
宋亚轩真的很希望这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
凭什么只有他独身事外，安然无恙地躺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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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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