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大笑时，服务员领着迟到的苏窈进来。她校服外套沾满粉笔灰，马尾辫松散了一半，却神采奕奕地举起文件夹："批完了！最后三十份期末试卷！"
萧烬接过文件夹放到空位上："苏老师辛苦了。"
"哪有叶同学辛苦，"苏窈挤到叶嘉泉旁边咬耳朵，"听说某人这周跑了七个花店选址？"她突然瞪大眼睛，"等等，你手指..."
叶嘉泉迅速把手藏到桌下，耳尖泛红。
萧烬面不改色地往他碗里夹了块无刺鱼腩。
"新花店定在金融街转角，"叶嘉泉转移话题，"二楼能看到江东未来的办公楼。"
"完美！"江东举起椰汁，"以后我天天去买花气死木愉同事，谁让他们老让她加班！"
林木愉拧他耳朵："那是我自己要学的业务！”
火锅蒸腾的热气模糊了玻璃窗。
叶嘉泉注意到萧烬用左手拿筷子，右手始终放在膝上。他悄悄在桌下握住那只手，摸到虎口处结痂的咬痕——像是被什么动物狠狠咬过。
"曼谷的流浪狗。"萧烬突然在他耳边解释，仿佛能读心，"保护了一个小女孩。"
叶嘉泉心头一颤，想起两年前那个挡在他和赫父之间的少年。
有些人天生就是保护者，伤痕是他们无声的勋章。
聚餐结束时，苏窈嚷嚷着要拍全家福。
六个人挤在"沸腾鱼乡"的金字招牌下，路过的学生妹主动帮他们按快门。
江东比着老土的剪刀手，林木愉无奈地笑着整理他歪掉的领带；空骏站在苏窈身后帮她拿包，而她正踮脚给空骏头发上别小发卡；萧烬站在最边缘，右手却悄悄环在叶嘉泉腰后。
闪光灯亮起的瞬间，叶嘉泉突然转身抱住萧烬。
相机定格下所有人惊讶的表情，以及萧烬眼中罕见的温柔。
回程的出租车里，叶嘉泉靠着萧烬昏昏欲睡。窗外霓虹掠过，他恍惚想起自己还是"赫嘉泉"的时候，从不敢想象这样的未来——有人等他回家，有人为他留灯，有人连受伤都不忘给他带曼谷的薄荷糖。
"毕业快乐。"萧烬突然说。
叶嘉泉迷糊地摇头："我才大二..."
"提前祝福。"萧烬吻了吻他发顶，"反正你迟早是我的。"
车载广播正放着老歌，有一句飘进叶嘉泉梦里："这一生这一次为自己抬起头..."他蜷在萧烬怀里，像归巢的燕终于找到永远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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