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林默默,一个穿越者,我没有什么大的志向,我不想一统天下也没兴趣拯救苍生,我只想偏袒我想偏袒的人,为此我不介意当一个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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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便是傅红雪接接任万马堂右使的日子,也是傅红雪报仇的日子,一大早两人便收拾停当,肃穆地坐在桌边等待着。
接任仪式定于午时,但看过cut版的林默默觉得马空群应该会提前搞事情。果不其然,距离午时还有一个多时辰就有侍者禀报,说马空群邀傅红雪于藏锋阁相见。
傅红雪一言不发握住桌上黑刀欲起身,林默默抬手按在他手上面。
“我跟你说的都记住了吗?”林默默昨晚已将自己知道的内容事无巨细逐条逐项仔仔细细说给傅红雪听。
傅红雪郑重地点点头。
“马空群诡计多端且善用人心,你一定要保持冷静他说的任何一句话都不可信……”林默默不放心继续叮嘱,又想起这些昨晚已反复说过不知多少遍,于是千言万语只汇成一句,“万事小心。”
傅红雪再次点头,抬手轻轻拥住林默默,片刻,转身离去。
藏锋阁——
傅红雪到时已有一人立于白天羽牌位之前,瞧那服饰打扮与马空群一般无二,但是被林默默剧透过的傅红雪看得出来,此人不过是一冒牌货而已。
尽管知道那人是个冒牌货,傅红雪还是静静地等着他祭拜完毕。
那人祭拜之后便果然立刻拔刀自刎,如林默默所说一般无二。
这是一个针对他的陷阱,踏进去就先输了一半,如果不想输那就……撕碎它!
傅红雪并未如马空群设想的上前查探情况,而是一言不发直接拔刀向地上假死的“马空群”砍去,冒牌马空群自知暴露立即翻身起来抵挡,只可惜自身武功悬殊太大,三两招便毙命于傅红雪刀下。
“傅右使,你这是做什么?还没有上任就已经要在我万马堂大开杀戒了吗?”眼看一计不成,马空群只得自己出去吸引傅红雪注意,好叫埋伏在暗处的马师有偷袭的机会。
“马空群,你可知道我是谁?”不光马空群在等待机会,傅红雪也在等候,埋伏在暗处的陷阱是一种威慑但只要它一发动威慑力便不复存在了。
傅红雪缓缓道出身世,他的语速极慢,一方面是习惯如此另一方面则是为了观察四周,提防随时可能出现的偷袭。
果不其然,就在马空群开始说话企图将傅红雪注意力吸引过去时左右两边那几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动了,傅红雪早有准备,运起轻功轻轻一跃便站上摆放白天羽灵位的高台,叫那几个人扑了个空。
见到如此情景马空群一愣,之后笑了起来:“我真是没想到,你居然能接连躲过两道我专门为你设置的陷阱,傅红雪你真的很让我意外。”
“你刚进万马堂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你的身份……”傅红雪站在高台上不发一语,马空群则仿佛是反派之魂爆发开始话多起来。
马空群当然不只是话多,他还有后手。
“二十年前白天羽的武功天下第一,但可惜他是个笨蛋。我真没想到二十年之后他的儿子比他还笨,这种时候把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单独就在房间里,你是不是忘记了这里是谁的地盘?”在傅红雪到达藏锋阁之后马空群便叫人去捉了林默默过来,此时应该快到了。
“马空群,你!”傅红雪闻言登时双目圆睁,此刻他无比后悔将默默单独留下,他还是小看了马空群的无耻程度。
马空群见到傅红雪的模样终于感受到了算计别人的成就感,背起手得意地道:“我很好奇,在你心里到底是复仇重要呢还是那个女人更重要。”
“当然是两个都重要!”
马空群话音刚落便见花白凤提着林默默从天而降,林默默不但替傅红雪做了回答,还回头对他比了个剪刀手。
傅红雪放下心来对林默默牵动一下嘴角,随后再次面无表情地对上马空群。
“马空群,你可还认得我?”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花白凤剑指马空群厉声问道。
“魔教大公主花白凤我怎么可能不记得呢,方面要不是你,我大哥白天羽也不会变成那副鬼迷心窍的样子……”
眼见自己所有阴谋全部落空,马空群不禁暗自咬牙,不过还好这里是他的地盘,他还是占尽优势的,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将这对母子永远的留在这里。
大战一触即发,那些躲藏在暗处的当年与马空群携手制造出梅花庵惨案的凶手们也纷纷冒了出来。
十三人围攻两人还有万马堂的喽啰们在旁边掠阵,傅红雪倒是可以不落下风,但是花白凤却渐渐不敌。
“舅舅啊,你咋还不来,英雄总是最后一个出场也不用等这么后啊。”林默默仗着自己不死光环加身,从地上捡了一把不知道哪个倒霉喽啰掉的刀一顿乱劈乱砍舞得虎虎生风,竟还真叫想要趁乱捉住她的喽啰们无法近身。
可惜林默默的碎碎念并没有什么用,花寒衣没有等来反倒是花白凤吃了一脚被踹翻在地。
花白凤刚一倒地就有一大铁笼子从天而降,虽然里摸摸胸也不知道平白无故的这么大个笼子是从哪个地方降下来的,但始终提防着剧里一切的她早已提前冲了过去。
“哐当!”铁笼子径直砸到林默默肩背,没有伤到林默默,但是林默默却因为铁笼的重量被压趴了下去。
不过被林默默这么一耽误,花白凤抓住机会机会脚下一发力从笼子的缝隙滑了出去,傅红雪也在此刻赶到,挥出几刀斩碎铁笼将林默默解救出来,只是这样一来三人便失了先手被马空群等人团团围住。
眼看三人陷入劣势,终极大boss花寒衣终于姗姗来迟,出其不意帮傅红雪三人逼退围攻众人之后便跃上高台,与白天羽的牌位肩并肩做起了看客。
花寒衣虽坑,但他带来的魔教教众则是实打实的助力,帮助傅红雪母子分担了不少万马堂的喽啰们的压力,让他们可以专心对付自己的仇人。
少了干扰的傅红雪犹如猛虎下山,即便面对多人围攻仍旧将马空群逼得步步后退,有几人见势不妙悄悄撤出了战圈,这下形势更加倒向傅红雪,在与马空群对拼几招之后终于将他武器打落,将之逼到一处一石柱旁退无可退。
眼见大仇终将得报,傅红雪稳了稳心神,握紧手中黑刀便向马空群砍去。此时的他全副心神都在马空群身上,完全没有注意到身侧有一火红身影提剑朝他刺来。
“我去你的吧。”傅红雪没有注意到,林默默可早就防备多时,一个飞扑撞上去两个人顿时滚作一团。
与此同时,傅红雪的刀也落在了马空群身上,人头翻滚,鲜血飞溅,至此马空群结束了他一生的罪孽。
“爹!”马芳铃一声凄厉惨叫,顾不得撞倒她的林默默,连滚带爬地来到马空群身边,抱起他没有头颅的身子。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杀我爹!!!”马芳铃泪流满面,凄声质问傅红雪。
傅红雪没有回答,而是收起了自己的刀。
“自从你爹杀了他爹那时起,就注定了有这一天。”林默默站到傅红雪身边替他回答。
林默默话音刚落就听西南方向传来一声巨响,所有人目光皆不约而同朝那个方向看去。
“哈哈哈哈……”花寒衣突然仰天长笑,“结束了,魔教这么多年的屈辱终于洗刷干净了。”
“发生了什么事,你们做了什么?!”马芳铃想到一种可能不由瑟瑟发抖。
不久之后一个魔教众回来报信,说万马堂余众以及那些中原武林人士除个别未按计划进入设计好的陷阱外其余进入陷阱的无一生还。
“好!”花寒衣又是一阵大笑。
“你们……你们做了什么?你们这帮魔鬼!”马芳铃浑身如坠冰窟。
然而并没有人理会她。
“傅红雪,杀了她,杀了这个女人。”花白凤催促着。
“傅红雪,这是你最后一个仇人了,杀了她一切就彻底结束了。”花寒衣同样居高临下的催促着。
林默默没有插言,只是悄悄后退了两步免得一会溅一身血。
傅红雪重新拔出了刀,马芳铃闭上眼睛引颈就戮,所有人都认为马芳铃必死无疑。
谁都没想到的是,这个时候翠浓突然出现,以自己为要挟换马芳铃的命,花寒衣也是一用情至深之人,见此也只好转了立场劝说傅红雪母子放马芳铃一回。
傅红雪本就不打算追究无关之人,即使这人是他最大仇人的女儿,林默默一向尊重傅红雪的意愿,花白凤即使想杀掉马芳铃此时此刻也无可奈何。
但花寒衣到底是一方枭雄必不可能做出给自己留后患的事情,马芳铃作为马空群之女即便可以饶她不死此后也只能在魔教大牢里了此余生。
纠结的二十年的恩怨至此终于了结。
“丫头,要不要去看一看你的杰作。”花寒衣要去亲眼看一看当年覆灭魔教那群人如今的惨状,顺便邀请林默默一起,因为这次能将这群人一网打尽她功不可没。
“不了不了。”林默默苍白着脸摇头,即便那是她出谋划策设计的陷阱,但作为一个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的孩子她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多死人,刚刚注意力都在马空群还有马芳铃身上还不觉得,现在看着这满地的死人还真是有些瘆得慌,更何况那边的现场一定比这边惨烈得多。
话说当时马空群身死,万马堂一方群龙无首顿时无心恋战,心生退意的这些人自然而然地朝着包围较薄弱的西南方向突围,但他们不知道的是这正是兵法中的围三缺一,意为给被困的人一条生路以免他们背水一战使得我方徒增伤亡。但这条路真的是生路吗?当然不是!魔教的人早在必经之路上买下火药只等他们到来,然后……“轰!”
说起来这个计划其实并不怎么精细,之所以能够轻易成功还是这帮武林人缺乏防备,这帮武林人士自恃武艺不屑于使用这些“歪门邪道”却忘记了他们不用别人不一定不用。
早在无名居林默默叫破花寒衣姓氏之后不久两人便开始了暗中合作。一开始林默默只打算将火药房子卖给花寒衣赚一笔,谁知这个世界竟是有火药的,只是因为运输储藏困难而且动不动就容易爆炸很容易伤到自己人因此很少有人愿意使用,何况变成到底属于万马堂管辖之内,即便少有人用若有人囤积制造火药的材料依旧会引起万马堂的注意。
林默默毕竟是看过无数穿越小说的女主,她给出的方子是黑火药的方子,不但威力高于普通火药而且加入蛋清搓成丸子之后更便于储存和运输。并且为了配合花寒衣囤积火药,林默默先是高调将硫磺熏制食物的方子卖给无名居,又“无意”将硝石制冰的方法泄露出去,因变成临近沙漠天气炎热所以冰这种东西相当受欢迎,一时之间家家户户采购硝石制冰,大量硝石流入边城,魔教中人很容易混迹其中浑水摸鱼,至于木炭则随处都有根本无从查起。彼时万马堂的密探被花白凤杀得不剩几个,那仅存的几个注意力又都在傅红雪身上,所以花寒衣没费什么精力便囤积出大量火药。
本来这些火药是准备在攻打万马堂的时候使用的,但是林默默又献上围三缺一引君入瓮的打法,力求将敌人一网打尽一个不留。
“丫头,你真不打算留在魔教吗,除了教主之位任何位置随你挑。”
在武侠世界玩兵法,不可谓不狠;在冷兵器世界搞火药,不可谓不绝;给了人希望再彻底让人绝望,更是让花寒衣觉得林默默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不了,咱们说好的,干完了这一票你帮我们在魔教的地盘上找地方隐居,之后咱们便再无瓜葛。”林默默摇摇头。
林默默知道花寒衣欣赏她什么,但作为一个和平年代长起来的孩子她骨子里不是什么狠辣的角色,这一次之所以做得这么绝是因为她知道若是让其余那些人跑掉傅红雪还要这一个去追杀他们。林默默穿越前正在看的剧情表便是一个老头带着他全家老小在道德绑架傅红雪,明明是加害者却搞得傅红雪才是那罪大恶极的人一般,如果还要让傅红雪再经历一遍这样的剧情林默默一定会呕死。
而且林默默不确定会不会有人再来找傅红雪报仇,将万马堂余众全灭至少可以杜绝有人打着为马空群报仇的幌子重建万马堂然后拿傅红雪祭旗的心思,现在马芳铃死不了更证明了林默默这一步的正确性,况且灭绝万马堂这事是魔教动的手,要是其他武林世家追究起来也是魔教挡在前面。
当然最重要的是,那些死了的人林默默并不认识,对于她来说那些人不过是一闪而过的画面或者干脆是镜头中的背景,林默默从来没有真情实感地认为他们存在过所以也不会有什么负罪感,这也是她不去看现场的原因——如果真的看到了人间地狱她后半辈子说不定就会在噩梦之中度过了。
林默默不愿意加入魔教花寒衣也没有强人所难,留下之前约定好白财物便离开了。
傅红雪和林默默陪着花白凤回了珈蓝雪山,在白天羽的坟前祭拜,并在傅红雪从小长大的屋子里拜了天地,从此两人便是正式夫妻。
珈蓝雪山并非环境适宜之地,婚后林默默邀请花白凤一同去魔教提供的隐居地点居住,花白凤不愿说是要就在这里陪伴白天羽,小夫妻二人劝说无果便也不在强求。
中原武林几大世家家主毙命万马堂,一时之间各大世家纷纷扬言要去找魔教复仇,但谁都不愿做这个出头鸟,于是只好找到在这次惨剧中损失最小的丁家。只是丁家家主深知这场恩怨与自家小妹有关,如今罪责已由这些人全部承担,不愿意再起波澜的他自然选择息事宁人,于是闹腾了数学之后各大世家也渐渐安静了下来。
马芳铃被关在魔教大牢,但她始终不放弃为父报仇的想法,在翠浓的帮助下几次出逃但都被抓了回来,花寒衣不胜其烦于是设计让马芳铃修炼生死经,致使她最终成为一件魔教兵器,当然这是后话。
傅红雪和林默默在魔教提供的隐居地点居住了三个月,待事态逐渐平息之后两人便离开来到百花谷,在一片花海中盖了一栋小屋又居住三个月,然后继续南下。直到找到一处山明水秀的江南小村,这才在村庄不远处的山里搭建房子彻底定居下来,本以为狡兔三窟没人能找到他们,谁知定居不久便被大名鼎鼎的小李飞刀李寻欢找上门。李寻欢几番欲言又止,最后只说了些白天羽当年的事,又问了傅红雪今后的打算便就此别过。
即便被人找到了,两人也没打算再搬,一是相信李寻欢人品,二也是林默默实在懒得再挪地方,于是就此定居下来。
一场历经两代人的恩怨就此落下帷幕。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