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了。”
舌头和声道，被恢复的老师，仅仅简短地甩出几个字。
“她”微微偏头，用嘴叼起那柄长矛——它只是偏斜了一点角度而已。疯子老师用尽余力，也就堪堪将其扶正。
“老师——！！！”
孩子们的呼声还未结束，尹桢澜就令贝丽，控制住了舞台后，硕大的小丑脑袋。
不用何人发号施令，大家都举起武器，一股脑儿对准另一个。
连三个小混混也临阵倒戈。没人再帮助小丑。
潘尼怀斯不断变换着身体形态。他展现出各种各样，同学们所惧之物。然而，收效甚微。众人雨点般的攻势，砸在他头上，逼得他节节败退。
可惜，这孽障的气运，还未到头。在一番激斗下，他仍是逮着机会，挟持了尹桢澜：
“只要她一个人！——只要她一人的命，我现在就乖乖回去休眠，让你们平安长大！”
贝丽只是笑笑。
“好划算的买卖。”贝芙丽打头说。
但她话锋一转：
“那就算留给我们的后代喽！”
“才不！”
大家群情激愤，一拥而上；尹桢澜竟一张替身符，就逃之夭夭。小丑没了倚仗，天灵盖被敲破一角，露出原本的蜘蛛外壳。他后撤至舞台背面的井中之井，钻入其中，不见踪影。
这第二层井，深不见底。
丹尼尔轻手，将老师的遗体卸下。其他七位刚奔过来；苏和混混们，才去摆弄第一层井的木篮，就听得衣物摆动。
尹桢澜和贝丽追了下去。
……
重井之下，熔岩层叠；枯枝般的黑灰，堆集交错，其上还有滴滴浊液悬浮。恶魔告知主人，德里镇的地下沉积，怕是已有数百万年之久。
一只巨大的小丑服蜘蛛，已经“等”在了那里。它有八个人头，六十四张脸；身躯为人类手掌，其肢体却为八根手指。
“哟！帅哥！”尹桢澜不怀好意地笑道，“长这么帅，果然不学好啊！”
她学它的笑，深得精髓。
……
“呜呜，老师……”
除了逃之夭夭的四人，余下的孩子们，都沉浸在莫大的悲伤当中。这第二层井，没有供人下落的工具，只能候着那对主仆上来。
良久，下边终于有了动静。尹桢澜阴沉着脸，从深井之中，坐着魔鬼的肩头，缓缓而出。她一站上来，就冰冷地踢蹬道：
“喂！起来！给我起来！”
那是老师——未寒的尸骨。
孩子们愣住了。过了半晌，才有人反应过来：
“你！你怎能这样！”
众人护住老师的遗体，不让尹桢澜接触。尹桢澜将他们无情地推倒在地。恶魔的黑液，按住了孩子们。
正当大伙，奋力挣开束缚，准备一拥向前时，一只成年人的右手，半握住了尹桢澜的拳头。
“哼！算你识相！”
尹桢澜恶人般地发言。
一把可伸缩的双头短柄斧，从那只右手，横向的掌纹之中，回旋而出。
老师还是那个老师，失去的手臂，也恢复如初。只不过在主仆眼中，已然换了形象：
“他”——没错，只是更像男士而已——的妆容，恰与蜘蛛小丑有相反之处，属于那种最古老的默剧小丑，只是相当惊悚：
“他”鼻端暗青，脸上涂满深红，两眼抹着暗绿色方块，就像纸牌上的一样。只是一侧方块的尖端，被直接拉到了唇上。
而“他”的同色嘴巴，与双目的着妆一样，边缘呈血液喷溅状。两道恐怖的大疤痕，使嘴角看起来，直接咧到了耳朵根。
“他”饱含悲愤、邪恶，疯狂与毁灭，简直全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叫嚣着：救——我！
这“男人”，便是短柄斧的主人。——“他”，才是德里镇真正的“怪物”，真正的Joker！
“你早就发现了，对吧？”
“啊，毕竟，Joker的牌，有两张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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