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万般小心地结束了斗篷与长裙的洗护之后,天樱宿也给自己刷牙洗脸并挑了一身好看的衣服。
在镜子前转了个身,然后通过镜面与坐在边上看着自己的人对上了视线,天樱宿征求一般地问:“清穹,这样好看吗?”穷绝点点头,他伸手:“优雅端庄,阿樱。”“上午回军场,下午与夜阑北固会谈……我是真没想到阿兄的效率那么高。”天樱宿摇摇头,她跑去与他抱在一处,蹭了蹭,“好累。”
“阿樱好像昨日睡得还可以。”穷绝接住她,与她抱成一团,蹭了蹭她的鬓发,“正值动荡,也难免。阿樱对他们的事太上心了。”天樱宿一抬头就看见爱人鸽血红的眼眸映着她的容颜,她伸手轻轻拂过他的脸颊:“清穹觉得,我冷落你了?”“我只是觉得,很愧疚。我无法帮你分忧。”穷绝偏过头轻轻吻了吻她的掌心,“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去楼下吧。”“你昨日都只是静静地听着。清穹,你有发言权的,你是我的代理人,权力可不低。”天樱宿凑过去蹭了蹭他,含着笑。“我帮不上忙。”穷绝伸手理着她的发,然后慎重地吻了吻她的额心,“走吧,去听听今天的事。”
“你们也下来了。”捧着热茶的青年抬眸看向他们,皇羽锺笑了笑,“衬衣和大衣,宿宿会不会穿得太凉?”“不会,我可不会让自己在这种时候着凉。”“穷绝,你衣柜里,是不是没有黑色的衬衣?”坐在他身边的岚峰爻忽然问了一句。“有的,只是一直没有穿。之前师父帮着买过。”天樱宿闻言也仔细去看身旁人,酒红色衬衣领露出一角,黑色的大衣沉沉地压在他身,就像是火焰燃尽之后焦腐那般死寂。“其实还,挺好看。”皇羽锺笑了笑,他看向身旁人,“对吧,我们两个一贯穿浅色系的家伙?”“我不予置评,因为宿宿会盯着我。”岚峰爻说着还往那边瞥了一眼,果不其然就见自家妹妹看着自己似笑非笑。
“有客来访,有客来访!”樱花飞过来,用花瓣扯了扯她的鬓发,欢喜地喊着。“我知道了。”她伸手点了点它,目送它飞走,然后飞出一抹樱粉的光芒,“请进吧,星幽,寒山,与夜阑少府主。”
“我记得你们今天刚刚回来。”岚峰爻颔首。“是什么事要那么着急商量?”“不足与外人道。”皇羽锺含着笑,他与溟河对上视线,“寒山,请随我来,我有事想与你交谈。”溟河起身,跟着他一起离开。“飔樱愿意和我一同来吗?”皇羽锺忽然问她。
“去吧,穷绝在这边听就好了。”
“来啦。”她跑过去,灵巧地钻到他的胳膊下,亲昵地蹭了蹭。皇羽锺笑着摸摸她的脑袋:“还是跟着我吧,峰爻和流深殿的每次谈话都算不上太和睦。”“嗯,有时候我都心惊胆战生怕两人会动手。”溟河也附和了一句。
“煙穷,护好我们的家,你有权利把威胁我们安全的家伙丢出去!”她不放心地冲一楼的人高声一句。“知道了,我们的家是在第一位的。”穷绝的声音是通过火光传来的。
“昨日,与东秦谈过了?”溟河与皇羽锺并肩坐下,问。天樱宿一边听着一边摸着降低了小圆凳的高度,摸着尨,然后召唤出光芒为他们添上茶水:“嗯,去过了。”“但是看羽锺的神色,似乎并不顺利。东秦府主不同意你们在一起?”他犹疑着问。“没有不同意在一起,但是权力的分配未果。”皇羽锺看向他,将昨日最后的结果以及晚上的后续都告诉他,絮絮叨叨却又条理清晰。
天樱宿看着尨用后肢站起来,两只爪子搭在她腿上,笑了笑,摸了摸他的脑袋。
“怪不得你们要问我们。”溟河点点头,伸手握住了他的,“但如果是这个事,你不会主动离开楼下并把我拉走,还有什么其他让你烦心的事?”“我家里的情况,你也知道。”皇羽锺叹了口气,他用力握住他的手,难过地望过去,“我的妹妹利用我对她的愧疚把我当做她的刀挥向峰爻,我的弟弟又想趁这个机会将我逐出东秦府自己将这份权收入囊中,溟河,你说,我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溟河摇摇头:“也许此前,是你一厢情愿。但是我不理解,东秦府主和我父亲一样早早就定下了少府主,你我又一同进行了专门的学习并通过了考核,他有什么理由认为少府主之位还会易主,就凭你们的爱恋?”他看着他点点头,轻笑一声,“真是自不量力。看来,我有必要同你一起拜访东秦府主了。”
天樱宿疑惑地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