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谈

“这种也可以吗？”睦月辉好奇地问，“你们关系那么好了？”“种族之间的仇恨没有那么快能够放下，但是私交……还行。律法也不是什么核心机密，问几条应该不成问题……吧？只不过情况不适用倒还真有可能。”天樱宿看向身旁人，穷绝点了点头，随后开口：“峰爻现在是双刀作战，阿樱，峰爻也会使双刀。”

“嗯？阿兄也会双刀？”天樱宿疑惑地看向高天，却发现云雾遮挡她看不清楚，悻悻作罢，“好吧，等他们比试结束我再问他们。”

“那我待会儿给你发几个问题，接下来我的重心放在婚姻上面了，着重在于婚前个人财产和婚姻存续期间内的共同财产以及家暴量刑。”睦月辉缩回了自己的座位，叹了口气，“也是个棘手的问题。”“终于到这个问题了吗？”语雁喃凑过去蹭了蹭她，“月辉姐姐记得叫上我！”“自然了，还要桥梁的诸位一同帮助。”睦月辉点点头，随后结束了这个话题。

“清穹，转播一下好不好？”磨得心痒痒，她扯了扯身旁人的衣袖，撒娇道。“我想想怎么描述……”穷绝沉吟了一会儿，“峰爻一个人独自应战瑾瑜将军和漠杨将军，羽锺……拂晞把他藏到哪儿去了？”“方才的气浪冲击太过强悍，可能会对他们的神力之源和神力回流造成一定的伤害，需要恢复时间，如果我没猜错，榕苍殿应该是在拖延时间。”溟河的声音响起，通过神力丝线，“榕苍殿方才应该也在自责吧，我看到了一瞬间遮天蔽日的青铜钟。”

“有一说一，方才是瑾瑜将军明晃晃的不满吗，说榕苍殿和羽锺兄的神力相容度太低？”芜斐忽然问了一句。天樱宿一怔，随即复盘了一下之前听到的话语以及之前与阿兄闲聊起来说的：“我一直以为阿兄和锺阿兄的神力相容度很高。”“神力相容度是天生的，后天几乎没有办法改变。”暝霓珂摇了摇头，娓娓而谈，“瑾瑜将军和漠杨将军当时之所以可以力排众议共同当上军场的话事人就是因为他们的神力相容度处于中级水平，合击术的威力相当大，再加上两位将军各自不俗的神力，这才威慑了他们。”

“如何判断神力相容度？”天樱宿好奇地问。“具体我不清楚，但是在贵族尤其是军场之内，神力相容度是一个很重要的标准，包括了婚配、搭档和同事等各种两人关系的评判维度。所以感情在贵族之内，并不是最看重的。”暝霓珂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神力相容度……哪怕是同系神力之间也未必会高，它影响着两人合击术训练的难易和强弱。”

“但是……峰爻和羽锺的合击术不见得有多逊色。”穷绝望着高空，声音冷淡。“因为他们本身神力很强。能够以神力场称雄的少将军，神力之源都无比强悍，神力充沛，颇为纯净。”睦月辉笑了笑，看向高空，“这是我们一生都无法企及。”“纯净……？阿兄怎么从来都没告诉我这些东西？”娇嗔着不满，天樱宿回过头好奇地看向睦月辉，“可以告诉我吗，什么是纯净？”“纯净，通俗来讲就是指神力之中杂质的多少。像有些人，比如我，我的神力就是冰雪与月光交织，难以分割，它受到神力属性以及神力之源两个天生因素的影响。”睦月辉依旧笑着，可是满是哀伤，“榕苍殿之所以没有告诉你这些，是因为你根本不需要在乎。”“榕苍殿自己的实力就属上成，除了当时执意与羽锺成为搭档之外。”暝霓珂笑了笑，满是艳羡，“他以自己过硬的实力做底气，任性妄为，却次次称心如意。”

“我现在好像知道了，为什么阿兄之前为什么会对我那么强势了。”静默了良久，天樱宿侧目望向自己的爱人，见他回转了视线，便凑上在他面庞上轻轻啄了一下。“如何说？”也不再去看他们，穷绝凑下来在她额上回敬了一吻，搂着她，问。“因为阿兄以前也是被阿娘压迫着。家族里一代一代压迫下来，被压迫者一辈子都找不到机会去压迫压迫他的人，为了报复，他只能选择去压迫他能够压迫的人，哪怕那个人是他真正在乎的人。”天樱宿静默了一会儿，看向高空，影影绰绰的光芒一明一灭，带动着高空气流的混乱，“就像阿兄之于我。”穷绝静默了一会儿，忽然笑了笑：“没关系，我们以后住在双筑，来自他们的压迫会少很多。”

“你们亲近……确实不避人。”那边手疾眼快捂上砜彻沐眼睛的姑娘叹了口气，皇羽祈有些意外，“榕苍和陌疏居然都没告诉你们吗？”“什么，贵族在外情绪不外露？我们不在乎这个。”穷绝都没看她，只是轻轻拍着窝在怀里爱人的背，“想亲近就亲近了。”“不，不是这个，陌疏可能会守几分规矩，但是榕苍一定不会。我要问的是，他俩没告诉你们要避一下小孩子吗？”皇羽祈见他们只是单纯地拥抱在一处后才松开砜彻沐的眼睛。“我不是小孩子了！”砜彻沐不满地扒开她的手，“你不能拿对那群不懂事的小孩的方式来对我！”“没事啊，我年纪跟陌疏相仿，你还得叫我一声姐姐呢。”双手抱胸偏过头，皇羽祈轻哼一声。“阿姊！”砜彻沐找不到反驳的话，于是扭过头去找自己血脉相连的阿姊——一转过去就见到来自姐夫冷漠的目光。“打扰了。”见好就收，砜彻沐迅速坐直了身子，还不忘不满地瞪了皇羽祈一眼。“哎呀……难得见荒川一支的成员那么生动活泼呢。”饶有趣味地旁观了全程，流云弥点了点头，随后拍了拍语雁喃的肩，“你之前和我说荒川府不好接触？”

“嗯，不好接触，现在是因为没有争夺，加上榕苍不在。”语雁喃一边为自己的言辞加着前提条件一边扯了扯芜斐的袖子，“是吧几位？”“嗯嗯嗯嗯。”忙不迭地点头应声，芜斐连声称是，暝霓珂和睦月辉都点了点头，皇羽挚也点点头：“他一人在，我们连大气都不敢出。”

“峰阿兄很凶的，我也不敢在他跟前放肆……不过可能是因为羽锺兄带大的缘故，他还没对我说过什么重话。”砜彻沐心有戚戚，他缩了缩脑袋，“姐夫再生人勿近也没有峰阿兄板起脸来凶。”

“榕苍殿有对天樱发过火吗？”流云弥好奇地看向那边窝在爱人怀中的姑娘，问。“有啊，他刚回来那会儿就发过火，我们赌气三天没见，后来是阿兄先服的软。之后……去专业部之后就很少那么爆发争吵了，再后来，今年开始，因为锺阿兄也住到双筑，我们有矛盾当场就说开了。”天樱宿蹭了蹭他的胸膛，忽然打了个哈欠，“清穹，上面怎么样了？”

“羽锺一直在防守，峰爻主进攻，榕苍刀和风刃没让瑾瑜漠杨二位将军占到半分便宜。”他垂下眼，“困了？”“嗯……三个回合有那么久的吗？”又打了个哈欠，她抬眼看向高空，“看来前面几回合确实神力过度消耗了。”“阿樱，我们今天是连夜走，对吗？”他忽然又问了一句。“是，连夜走，确认阿兄锺阿兄的情况无大碍之后我们就带着双筑直接越过北方城墙出八大关隘。”她伸了个懒腰，勾着他的指尖轻轻晃着，颇有些自言自语的喃喃，“后面几天又要奔波。而且……我想我一时也不太清楚该怎么面对他们，尤其是阿爹阿娘——我分不开公事和私交。”“不管他们。”轻哼了一声，穷绝不以为意，“师父会解决这些，毕竟是他让我们过来看他们的比试。”“会不会不太好？”坐直了身子，她蔫蔫地靠着他。“什么好不好？阿樱不要想那么多，你若是觉得为难，我来说。”穷绝看向上面，忽然拂袖，火焰的木芙蓉展开了层层花瓣，“怎么又开始了？”天樱宿抬眸望去——

云层被搅动，凌乱的气流现出踪迹，在光芒明灭间无比阴森。

“这是最后一回合了吗？”后面的姑娘们也都坐直了身子，纷纷抬眼望去。“这是锺阿兄的神力。”砜彻沐抱着她的右胳膊，轻声，“看来是最后一回合了，否则，以峰阿兄对羽锺兄的在乎，不会在还要继续的情况下让锺阿兄爆发如此强大的神力。”“那看来得认真看看了。”暝霓珂坐端正了身体，遥遥望去，无端猜测，“说实话，今日其他两位四大世家的府主不出面，是因为不想知道未来对手的实力吗？”“不知道，衷霖姐姐说她家里有事，哥哥也不愿意在这种时候来军场，说太热了……所以我只能粘着月辉姐姐了！”语雁喃不在乎地摆摆手，“天樱，能不能做我们的解说？”

“嗯……我尽量吧。”天樱宿叹了口气，“有点为难我们呢。”